军三十万,全脱产的其实也就两万人。至于其他人,大秦如今军制是五年兵役,现在人寿命不长,大多在当地就结婚生安家落了。他们服完兵役后可以选择成为基层军官,拿一份养家糊的工资,一周练几次,其余时候就侍家里的田地。镇北军中,除却还在服役期的,其他就是这种况。”
傅东君好像明白了:“北地自己是养不起那么多军人的。”
“是,所以要军粮,要军饷,否则北地那么长的边境线,连三十万的数量都达不到,”她顿了顿,指尖轻,示意韩璟坐来,“在聊养你们镇北军有多花钱。”
韩璟一怔,而后笑:“夫人,真不能再裁了。”
在场能听懂的都哄笑了一阵。
“没说裁,”她不满,“还不让我抱怨两句了。”
“好,夫人慢慢抱怨,”韩璟笑,推过来一杯果汁,“嗓。”
汁,调得甜度适中,她一气喝了大半,继续:“粮和钱也就罢了,毕竟不在哪里,人总是要养起来的。但军人为什么开支大呢,因为还要兵,要甲胄,冬天还要厚衣服,否则北地是会冻死人的……即便这样,到真打仗的时候,这三十万人里,绝大分也只能当后勤人员。”
“这是默认的规矩吧?”傅东君看过一篇文章,“像长平之战,赵军说自己有四十万人。照现在这个后勤效率,可能里面有三十万都是民夫。”
“师兄说得很专业,以当时的运输效率,如果北地开战,一个战斗单位就需要三个民夫来负担他的后勤,更别说远征了。”
江成雨不好意思地挠挠。
聂郁问:“现在修了泥路,成本降了不少吧?”
“对,有泥路的话,基本能保持1:1的供给比例,但那也是三十万人啊。国总共才多少人,有能力耕种的壮年又占多少?”宁昭同叹气,“所以,维持四方军队平常运转就已经不容易了,一旦开战,那花钱的速度简直不敢细算。”
众人同受地,迟源补充:“还不能裁军,周围都盯着呢。”
“是啊,匈人,东胡人,西域和南疆就不说了,象雄人……现在国人男平均才一米六,军队虽然供应饱饭,军人格略好一,但也拼不过人种优势。要不是中原冶铁业比少数民族发达得多,步兵上去跟人肉搏简直是送死。”
喻蓝江莫名心虚地摸了摸鼻。
聂郁问:“骑兵呢?”
宁昭同顿了一,而后叹得更大声了:“骑兵啊,骑兵,骑兵当然是要练的,但是骑兵真他妈太太太太花钱了。”
众人哄笑。
“东边和南边的地势用不上骑兵,但西边和北边都需要,特别是北边。匈和东胡基本人人骑能战,以军阵的机动不可能跟人家骑兵抗衡,那就只能也练骑兵,”她把剩半杯汁喝完,“大秦自己的基本上是以前掠夺来的蒙古,小喻知,纯种蒙古是很矮的,作为战使用很吃亏。即使经过心选育,也基本不会超过一米四。也有好的品种,大宛,也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这个肩至少有一米五,素质非常均衡,但是这畜生真的太难养了,到现在才繁育了不到一千匹……也向西边买过,但这行为基本算是走私,所以很难成规模,也就零零散散几十匹,贵,还不一定能达到战的要求。”
迟源都听得一起发愁了:“这才到养,装备岂不是更贵了。”
“对啊,轻骑兵可以只付培养成本,重骑兵那可是要给穿甲的,”陛都要痛苦面了,韩璟听不懂但是看得好笑,被她发现了一瞪回来,“还有镫、蹄铁……虽然都是小件,但现在铁的产量也很低啊!”
看宁激动起来,周围人零散地安了两句。
宁昭同摆摆手,撑住:“所以对匈,我们不一定打不过,但不可能主动打,而且最好不要打。除非我能找到土豆和红薯这种BUG产量的SSR作,否则就都给我回家生孩去。”
江成雨嚷:“宁你也太懂了吧!”
聂郁神态认真:“养业呢?”
“这也是大课题。羊是饲料转化率很低的动,除了能放牧的地方,你总不能用粮去养。鸡鸭即便可以吃虫蚌壳一类的东西,也成不了规模,而且很费劲,”宁昭同顿了顿,想起什么,微微笑,“倒是推行过一段时间的兔养,这东西繁特别快,吃草就行。但是兔很容易死,平常家庭没有足够的养知识,和鸡鸭混养,经常一死就是一大片。而且觉接受程度也不,现在没有太多香料,兔肉味重,油也太少了。”
傅东君都听麻了:“怎么觉条条都是死路。”
“不至于死,但也不怎么宽。你说为什么汉初要鼓黄老之学休养生息?打了几百年,元气大伤啊……”她叹气,“每每想起来,我都很恨没有把楚军医绑架过来。”
楚军医极擅农事,在非洲基地都种来一大片蔬菜。
淬锋众人听乐了,迟源叹:“民以为天,没吃饱之前,还真是什么都聊不了。”
“其实也是可以聊聊的,特别是迟大夫你提到这事,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现在少有人没有虱的?”宁昭同坐正了,等他才继续,“现在人平均寿命短,营养不良劳过度是一回事,卫生习惯差、各种寄生虫病是另一个原因。朝中推行过几次整脏治乱的工作,让民众喝开、勤洗手,但是效果不是特别好。你置的那个消毒粉,有可能在如今条件大规模生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