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嬴政都能看到的位置。”
聂郁忠心赞赏:“很厉害。”
很厉害,不止是战场拼杀的一之勇,还有从一国军事首领到一介中低层军官还能稳住落差、厚积薄发的心。
陈承平到底是介意那一句“叛国”,没有搭话。
“他被嬴政注意到,是在一场惨烈的大战里,”她声线略沉了些,“那一年卫国伐秦,项燕叛逃,东边战事胶着,只能拨蒙家军南。结果没想到,当年月氏大举犯,五万弦尽北地,而当时整个北地也只有五万兵。”
话音一落,周遭死寂。
许久,陈承平:“整个北方边境线,五万人。”
“对……当时北地的劲敌是匈,匈惯常是冬才来劫掠,谁都没想到月氏会突然发难,”她深一气,“泥阳县八千驻军直面五万月氏锐,城楼杀得血漂橹。他们退回义渠,守到最后一刻让百姓撤离,最后毅然北上,决定和月氏余拼个鱼死网破——他们都知,不会有援军了。”
不会有援军。
聂郁呼一滞,艰难:“最后剩多少人?”
“十一人。”她坐起来,了一鼻腔,忍了忍那酸涩的泪意。
半晌,陈承平骂了一句很难听的,呼很重:“为什么不能跑?百姓不都撤完了吗?”
“因为秦律无诏撤军一样是死罪,因为我把他送到北地去我也是死罪,因为嬴政想用我却也忌惮我——”她声音有低,“也因为忌惮……八千北境男儿的血,换来秦国不可挑衅的威严,剩的十一人,却被嬴政了狱。”
两人沉默。
他们都是军人,于是更能会那种以此保家卫国,却被政客牺牲的悲凉。
陈承平再次磨了磨她上的疤痕:“你就是因为这个把嬴政惹生气了。”
“是,如果我坐视不理,我可能余生都过不安宁,”她笑得有发苦,“我怒了嬴政,却也跟他达成了协议。他归还他们应得的荣光,而我受四枚钉刑,离开秦国。”
聂郁心发酸:“很疼吧。”
“其实也还好,跟生孩差不多疼,”她还开了个玩笑,“主要是养病比较难熬,四肢都动不了,还是大天,反反复复地染。但是玠光伤得比我重得多,我没有喊疼的资格。”
陈承平轻轻抱住她,心里不是滋味:“宝贝儿,受苦了。”
“现在想来确实很苦,不过当时我满心都是戾气,倒也没顾着难过,”她整理好绪,扬了扬嘴唇,“我给嬴政找了麻烦,嬴政也知是我的,所以我们秦的时候他派了骊山军来截杀我。我也是命大,都不能动,河里还能飘到韩国境,而且正好,就是我安顿念念的地方。”
聂郁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那是你第一次见到念念吧?”
“是,那时候他才五六岁吧,对我特别凶,觉得我是败坏他阿爷名声的坏女人,”她顿了顿,又解释,“我把念念托付给了陈碧渠,念念一直他叫爹。他是兵尚书陈续的嫡长,惊绮军的统领。”
虽然不明白惊绮军是什么建制,两人也很耐心地听她继续说。
“后来,后来就朝着云梦去了。那时候云梦学在天特别有名,我就想去看看,说不定能找个工作什么的,”她挠了挠,“结果没想到,这学是韩非开的。他投河以后被云梦的百姓捞起来,然后就在当地开了这个学。他才学厉害,不刷脸都引了一大批有才能的士,在周边知识分里简直形成了虹效应……”
聂郁都奇了:“这也太戏剧化了。”
“我也觉得,小说都他妈不敢这么写。”
陈承平笑了一声:“然后就旧复燃了?”
“锤,老当时恨不得剁了他,”她骂骂咧咧,“白长一张脸脑跟有一样,要不是他一念之差,没准儿半个天都姓韩了……”
陈承平笑着抱紧她:“知了吧,长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
她扑哧一声,看着聂郁:“他说你不靠谱哎。”
聂郁眨眨:“跟觅觅爸爸比起来,我也能算好看吗?”
“好看呢,哪儿不好看了,”她笑得很甜,“好看是稀缺资源,不过我边好看的多了去了,也就不值钱了,否则怎么能看上老陈?”
“?”陈承平怒了,“寒碜我丑?”
“我哪儿说丑了,我就是说不这么好看,这可是两回事,不准无理取闹。”
陈承平笑骂,把她翻过来搂到膝上,大掌拍向她的屁:“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还敢不敢?敢不敢?”
她笑得停不来,又莫名有羞耻:“不敢了不敢了!错了错了别打了!哎、啊、你还来劲、啊……”
那一声叫得又又媚,一耳,陈承平和聂郁齐齐动作一顿,然后对视了一。
她还索然不觉,撒地朝着聂郁靠:“开玩笑嘛,动不动就打人,鲁死了……”
陈承平间咽了咽,问聂郁:“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明天就要走了,”聂郁沉片刻,“为什么要在今晚听同同和别的男人谈恋的故事?”
宁昭同:“?”
不是你们要听的吗?
陈承平认真地:“有理。”
话音一落,聂郁熄了灯,陈承平上用力,一把她压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