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多事,她真的怕自己没劝,到时候那位大将军知了发疯来找她。
争齿一笑:“殿说笑了。”
争看她紧张,连忙宽:“末将已经安排人在四周守候,不然不敢随意和您托此事……”
“殿,若是你此时改变主意为时未晚,末将暗中安排人已经好准备,若是您想要离开,末将会令人行刺刘礽,纵火贺家,之后再带您趁夜离开,一路上早已经安排妥当,必然有人速速接替您,前往嘉州……”
写着写着,她又忽而想到了齐闻,可又很快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举动利用了齐闻的信任,他对她全无防备,可却因此,被她算计。得那样狼狈,他何曾有这样的时候。
两人密话一阵,姜昭送走了争,让人找来纸笔,准备给她家的李大将军写信,安安他。
“王浑派杨谙儿来,比起帮忙更像是搅局,想给阿姊送人。过去你除了阿姊保护我的命令不理会其他,可从今往后,你更要注意有人会利用这一。因为将来……想要算计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可王浑此人,心机城府深不可测,也许是过去的事影响,此人特别擅长阴诡之事,最能心思独到,一针见血,找到人计谋的痛,他必然是已经提前据姜昭的安排知了她的计划。
“她既然已经潜伏那就只好随我一起去锦都了。贺表拖延不了太久的,想必刘礽很快会促他们上路。等到路上,你想办法让贺邈主动随侍在我边,她现在这样,在锦都活不了太久。”
姜昭也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个打算,连忙比了手势噤声。
争皱眉:“殿,末将命不足为惜,您还是……”
想必,齐闻对她的因此一事,就算不恨她,也必生怨怼之心。
争清秀严肃的面容上浮现犹疑和隐隐的紧张,缓缓开说了一个令姜昭吃惊的计划。
这份超然通透的心态,姜昭远远不及,只能仰望。
听她调一个她字,争略有尴尬,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冷静:“果然瞒不过您,护送胡侍她们脱后,她便悄悄前来找我,计划将您秘密救。”
“此言差矣,”姜昭惊讶看着他:“难蚩叶的孩你不想看到了吗?她此前已经产有一,如今又怀有孕数月,分时节临产,你死了,谁来庇护她?她因为你才得嫁门。若是你死了,你觉得她还能有好日过?”
“我这个人,或许没有别的长,但我布局,从来不把自己设计在局势之外,以局,要想斗我,就请他也要豁得去。
“在刘礽边。”
姜昭不想听她说丧气话,立刻板着脸,断绝她的想法;“以我的亲经历告诉你,就算是你再信赖的人,也有顾不上的时候。更何况,自古有言,见面三分,请你活着,多多在我面前笑说你那些甥男甥女,才是正理。”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姜昭最初计划让自己被俘虏前往锦都之事,几乎只有她自己知,很少告诉其他人。
“如今刘彤占据了锦都,扶持新帝登基,礼仪一切从简,留在锦都的群臣历经三王破城的乱象之后,可谓分裂严重,即便是名门大家也损失惨重,朝野势力凌乱,锦都局势混乱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见姜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沉默不语,“心志定”的争默默看了她一,缓缓开试探:
多有愧疚之外,只要姜昭需要她的时候,她总是毫不犹豫的现,在她最紧张最无助的时候,她也全无烦躁,只想着如何应对。
了眉,姜昭思考片刻,又扯过来一张信纸。
“唯。”
“不要指望我。”
姜昭眨了眨,立刻想到此事,到底也还是为微微一笑,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继续淡淡:
他不言语,可矜傲是真的。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某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天底聪明人很多,可想的多了,也就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可殿你却明知山偏向虎山行。末将不知您的打算,是以难免忧心。
争收起脸上的笑意,只能应承了这话。
想必日后相逢,不找她的麻烦都是好的,再想和从前一般亲密无间,是绝无可能了。
“杨谙儿既然来了,在哪里?”
“我不是担心你事不密,”姜昭摇摇,无奈笑了,放茶盏,又垂眸沉思着:“难不成,她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