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想到这是她们中的最后一面,三天后她就要发去国……虽然来之前了很多心理建设,可还是忍不住红了睛。
忍住心底不断涌上的绪,她把手里一本小说递给叶一竹。
叶一竹像是没有看到她底那层晶莹,说:“那剩的东西,就得麻烦你考前一天帮我都扔了。”
宁雪笑声,“你倒还真是一都不客气。”
叶一竹理所当然,耸耸肩,“朋友就是得充分利用。”
她在学校的东西,三年的课本,无数的试题卷,过的,没过的,都原封不动摆放在课桌上。她没有打算要回去把它们拿走,也没有打算让宁雪帮她搬到别的地方。这个时候清空桌,无疑于“扰乱人心”,全班乃至全年级的人毕然又要对她的去和况行猜测和谈论。
不想再成为那些人中的焦,这是叶一竹唯一的祈求。
“你放心吧,嘉宁、方哲州都会帮你把那些东西扔了,累不着我。”
叶一竹有些失神,随即笑笑:“原来这三年,我还是有人缘的。”
宁雪听得心中难过,却不知是难过她自嘲自己在这个学校混得一败涂地还是难过她要以这种方式离开。
如果不是失望到极,她是绝对不会主动逃离,自己选择先退场。
车从巷深开来,冲她们鸣笛。
叶一竹回看了,然后对宁雪说:“我走了。”
宁雪,除了接受,目送她离开,别无他法。
她真诚希望,叶一竹能去到一个自由的地方。在那里,她可以再次找到自己的朋友,找到自己。
上课铃慢悠悠打响,雨过天晴,墨重彩的晚霞绚烂绽放极致光芒。
川不息的车也逐渐归于平静。
夜晚洗完澡,叶一竹没有开空调,坐在敞开的窗前,许久没用的电风扇呼啦啦转着,动她还湿漉漉的发丝。
“妈能来吗?”
叶一竹从玻璃窗上看到已经踏来一只脚的刘圻梅,好笑着回,“我说不能你不也是要来。”
刘圻梅踩着拖鞋,走来,瞥到她摆在墙边的几个大行李箱,问:“都收拾好了吧?”
“我可没带太多衣服,到了那边可以再买。”她说得理所当然,像极了从前挥霍无度的千金小。
刘圻梅没有回答她,坐来静静看了女儿许久。
她的五官都像自己,越长大越耐看,十八岁的花季,洗完澡的肤光细腻得像刚剥壳的白。好像就是一晃,她就长成了这样亭亭玉立的少女。
母女俩很久没有这样沉默坐在同一个空间。以往总是说不到两句话就要吵得鸡飞狗。
叶一竹穿着睡裙,一只脚踩在椅上,对着镜剪开叉的发。
“我爸呢?”
“去和几个长吃饭去了。”
虽然他们上个月就正式离婚了,可现在一家人还是住在一个屋檐。
叶集扬不会跟她们去国,这间房也留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