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意识到秩序本逐渐形成实的铁网,压缩异见的空间。我们厌恶伪善者,因为他总以仁义德标榜自,一件实事不却占据绑架他人;而我们也厌恶政客,因为政客常常不喜同你谈德合法和人民意愿,只在乎政治忠诚和法律义务。”
沈平莛不动声地拿过旁边的杯,当没听见。
刘洪谦琢磨了一会儿,,又意识到她看不见,再回了一句“对”。
宁昭同认真:“所以,就是沃尔泽问的那个问题:我们应该研究人还是研究社会?一个为了一己之私发动战争的领袖,我们应该归责于个人的狂,还是将允许他疯狂的整个制都考虑去?”
刘洪谦的话说得则更骨些:“我懂你的意思了。集的恶从来不平庸,即使个偶尔是麻木的,最可怕的盲目不是个的不思考,而是系统的反思考。”
“是的,所以我即使尚对现状保持宽容,却对所有同化和规训都抱有烈的警惕心,就算它定然是无法避免的……而在价值多元问题上,我肯定会是一个支持者,或许因为我常常和其他人不同。”
“哈哈,对,这也是屁问题。”
“对,没有人会没有屁,”这句戏谑的话让她说得认真,倒还笑着,“这个观念对我的反哺也让我一次次地否定自己往日的看法。比方说,我现在意识到,普世认同是一种好的梦想,但未完成的普世认同却很容易成为一种专制。”
话到这里,前面的话题就此闭环。
刘洪谦整理了一思路,片刻后缓了神:“世间多是文章写尽太平事,不肯俯首见苍生,你这丫倒是个有诚意的……被那么多问题缠着,想不通的时候,会不会觉得难受?”
文章写尽太平事。
“……会,但是也会给自己贴金,说人生识字始忧患,人就是这么庸人自扰的生,也因为庸人自扰而成为世间最独特的存在,”宁昭同低眉一笑,话题一转,“刘教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丫你说,”刘洪谦稍稍坐正了一儿,“老我也胡乱掰扯几句。”
宁昭同一字一句,问得极为认真:“您觉得,秦制一定会导向穷兵黩武和举国战争吗?我是说,战国末期的秦制。”
沈平莛蓦地抬起来,对上她沉沉的目光。
那一瞬间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心微微一动。
刘洪谦最后没有给一个彼此都满意的答案,宁昭同也没有失望,谈笑两句把话题转开,很快便到了晚餐的时候。
沈平莛看得她心不太好,却也没急着劝。晚饭吃过后靠在一起看了会儿书,她先去洗漱,结果来的时候苦着一张脸:“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断,最不方便的时候月经来了。”
这话实在促狭,他想哄都没忍住先笑:“经期到了?”
“我埋后本来没有经期的,”宁昭同一屁坐在椅上,看起来真的很颓然,“可能是分的问题,淅淅沥沥有血。”
沈平莛不太懂这种技术的避孕原理,只好问应该怎么理,她摇摇:“不用理,就是脏了有烦。”
女狱警已经给她拿了卫生巾来,但是卫生间晾衣服的地方狭小湿,就算勉能晒到太阳,多洗一条也不是什么愉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