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都惊了,认真承认错误,“是我刻板印象了,我以为老鬼是那种你穿个吊带他都会有意见的傻直男。”
这话题聊起来还尴尬,傅东君挠了脸:“老鬼人没得说,但训练严苛这种事儿吧,有时候会造成心理阴影的。昨天刚一事儿,有个新来的不吃萝卜,老鬼让堂特地煮了一大碗白煮白萝卜着他吃。吃完跑五十公里山路越野,那小跑吐了,老鬼着他把吐来的又吞去了。”
“只是因为这个注意到他了,不是因为这个就喜他,”她失笑,又问,“除了训练里对你们要求严苛,他有什么会让人深切诟病的地方吗?我应该是喜他贴,看上去很糙其实心思细,说话凶是凶了儿,但并不容易冒犯到别人。”
她轻笑:“是。但我接受他,大约还是因为他的诚意吧。”
“……”
“但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不会在这个方面让步的。”
“他给什么诚意了?”
“孕早期难免的,”她说了句俏的,喝了温茶压了压,
劝阻的话在了咙里,她也不准备了,继续说:“这个问题后来我也想清楚了,有些退让说不上是退让,求全是没有理的。对于我的其他伴侣,韩非的存在其实是提供了一种替代方案。你看,我家里男人那么多,除了韩非没有一个跟我在学术上聊得来的。但既然我能跟韩非聊,或者找另外的臣属聊,那我本没必要要求我的伴侣能明白我的一切。”
“我当然很喜他,虽然里面可能有一些奇怪的符号错位或是其他东西……”
“是,没必要。”
他明白了:“是不容易……不过你就不怕他是装的吗?”
傅东君人傻了:“妹啊,咱们是不是得认真一啊,这么着你就对他另相看了?”
“嗯……”她犹豫了一,还是,“其实我们不算侣。”
“这种事你也不用求,我也不会和承平聊得太多。”
“妹?人呢?”
傅东君:“那你现在很多事能跟过玄和我聊,也不用求老鬼念书了。”
傅东君扑哧一声:“没事儿吧?”
“什么意思?”
“是直的,”她笑,“他对婚恋的认知相当传统,否则也不会说‘搭伙过日’这种话。不过,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显得尤为可贵。”
“我们好像是在着侣应该的事,但我们说好了只是彼此陪伴,不求始终也不求往后……他同意了。原话是‘暂时搭伙过个日’,不怎么样,也算同意给我留条退路,”她摸了两猫,很轻地叹了一气,“他的诚意就是,不会在这段关系里给我任何压力。他说不需要我对他负责。”
“甭跟我提他,”傅东君一听这名字就来气,“你也别劝我,我知我没理,但我不想听。”
能接住彼此所有的话——你应该明白,就两个同领域学者在一起,各种观都还很契合。再加上我们作为贵族有人供养,不为生计发愁,那基本上可以说是没矛盾的。”
“……我靠,这个名字念来我是真受不了,”傅东君笑了一声,“知识结构相差太大,其实也没必要聊那些。”
“这么说起来确实是一段不错的关系,”他摸了摸巴,“那你喜他吗?我觉得对于你来说,理的考量永远不会缺位,但炽烈的付却不多见。”
“……呕……”
“我最开始对他投诸更多注意,是因为他叫陈承平,”宁昭同解释,“觅觅的封号是‘承平’,取天承平之意。”
傅东君听得真的有羡慕了:“真好,我就没法儿跟你嫂聊太深,他不懂也没兴趣,容易觉得我烦。”
“我的确很多年都没有就此让步,包括韩非,我们也是将很多东西说透了才在一起的,”她想到什么,笑了一,“所以当年我觉得聂郁很难得呢。他不一定明白,但是他给了最大的耐心和诚意,让我看到了沟通的可能。”
这不能怪他傅东君,毕竟陈参谋长在淬锋基地的形象就是暴躁老妈,连堂的狗睡哪儿都要一的那种。
傅东君愣了一:“啊?”
“想过,但是不怕,因为他也给了我来的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