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蛇脑袋转向了他自己,“先不说我吃小灶还是听了你的劝,你觉得我最开始来找你玩,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没醉。你说到殷莘的时候,完全代了你自己,我当时刚听个开,还想问你是不是无中生友呢。”
蕴着寸劲的手指摇晃着:“不能这么讲。”
原来他还惦记着她的晚饭,银霁临面涕零,不知所言。
等他收了线,银霁问:“怎么样了?”
“快吃,这里八以后改小炒大排档,再晚,杂就卖完了。”
“区区伤还要叫救护车?”
银霁鼻涕都来了:“你有病?”
“有什么问题?别说什么走上歧途了,我本就生在歧途上。”
“这就叫心里充满啦?”
这算她运气好吗?明明是她倒霉。
“我那是剪刀石布输了,题目都是帮别人问的,难不成分母有理化还需要你提醒吗?”显然,两个人想到的不是同一件事,“无论如何,我的初心绝对没你想的那么阴暗。”
店里有一对侣刚好起离开,银霁糊里糊涂地继承了他们的座位。五分钟后,元皓牗端了一碗飘着红油的板面过来。
“我这还不算走上歧途呐?”银霁大惑不解,审判官刚给她加了个独断专制的罪名,认定她当敌人和当朋友都有毒,难不值得数罪并罚、判个无期徒刑吗?
元皓牗忽然站起,隔着桌攻击她的鼻,以一个严厉的脑瓜崩。
说着还急了,敲敲她面前的桌,抱怨:“我们家韩笑和黎万树都被你抢走了!”
“你最开始来找我可不是为了玩。”
银霁冷嗤:“也就这息了。”
“他吓晕了,刚醒。”
这么说来,要不是因为元皓牗,银霁到现在还会是奉行君之交淡如、不拉帮结派、不搞小团、光风霁月的、无长的、父母期待中的孤舟蓑笠翁一位。
“就是这样的,你清醒一。在中,在A市,在201X年,人与人之间不可能成为真心朋友,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不跟人结仇就烧香了。”
元皓牗念经:“你看你看,这回龙王都觉得你过火了,趁你还没走上歧途,想尽办法拉你回。他老人家对你用心良苦,你要是领,以后事前一定要想明白才行。”
“Excuse me?”银霁的筷都吓掉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再说一遍?”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除了觉得自己白费功夫外,这种结果断绝了一切观赏元皓牗猛男落泪的可能,真是师不利,银霁深表遗憾。
只见他指着一家人满为患的苍蝇馆,促:“快快快,去占座!”
“停,我本就没把他当朋友,一开始结识他们都有别的目的……算了,跟你实话实说,我就是为了利用他们。”
银霁十六年的人生经验可不是轻易撼动的:“这是因为我也有利用价值呀,我能给他们讲题,我家的曲奇也很好吃。”
而改变她人生轨迹的轴心贪得无厌,还想撬动她的世界观:“反过来想,就算你的初衷是利用,那你的朋友们为什么愿意一直留在你边?”
元皓牗甩她一记白:“算你运气好,两层楼哎!他半让钉挂住了衣服,掉去只有一伤和淤青。”
“不只是,连尤扬这种神奇生都能和你好关系,说明你还有异乎寻常的包容心。”
好在周围的客人大都在聊天、划拳,没人注意到这边的诗朗诵,银霁到丢脸,俯低:“大哥,你别是喝了一整缸吧?”
在她饿虎扑的时候,元皓牗接了一个电话,看着最后一绪的波澜归于平静。八成是谁在通报树墩的伤。
“不能这么讲自己,银霁,你唯一的错误就在于,你是一个善良过的人。”
“不要。”灵活的指像一条发现目标的蛇,脑袋一折过来冲着她:“该摸良心的是你才对。摸到了吗?都是因为你的心里充满了,所以才会生气,所以才会害怕,所以才了这么多别人不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