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错了吗?
“也就是说,她没办法像普通人一样会到正常的变化,也没办法理解
可是她没办法,她哭不来,以往可以随意用作工的泪在这一刻从她里尽数离了,她只能就这样睁着,看着那已经不会再动起来的心电图显示仪。
有人对她说“节哀”、有人抱着她说“你哭一哭吧”、有人拍拍她的背说“没关系”。
在那个人的印象里,那是个很奇怪的女孩,拿着一张自己手绘的线条图让他纹在自己手腕上。
电话没法打通,无论他拨去多少次,永远只有冰冷的电音回应。
医生上来检查过后,摇了摇。
黎鹦……
她学过的,她知的。
她还记得那线最后动的波弧。
嘀、嘀――
尖锐的长鸣过后,那线趋于平直。
“如果我没分析错,她应该只是……解离。”
他迫不及待地接起,对面却只说是想要告诉他关于纹的事。
那么明显的线条,和心电图的波动那么相像。
如果黎鹦手腕上的纹真是李凤英死前最后的心电图波动,那不就证明……
心电图、心电图……
她将它烙了里,烙了心里,永远地留在了自己的上。
手腕上的力松去了。
没有哪个天生反社会人格的人会把母亲最后心脏动的频线纹在贴近脉搏的位置。
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往那上面想过?
怎么会、怎么会……
可是就在那个空档,来了一通电话。
对方只回答了三个字。
周聿安猛踩刹车,打着方向盘拐小停,忽略外面传来的谩骂声,痛苦地将额贴上方向盘。
心电图。
那时候他明明也在现场,他也看到了,看到了李凤英死后黎鹦的呆愣无措,看到了那最后挣扎搏的线。
她不知该怎么反应。
是文曼。
那个人说,黎鹦手腕上的纹应该是他哥哥之前纹的。
是啊,他已经知了。
“我知你现在没时间回来看,但你听我说,她的检测报告显示的结果是海与杏仁容积较常人有异常的减低,也就是说,是大脑质病变导致她成为现在这个样。”
“……聿安,我以她心理医生的名义取到她的检测报告了,我们……好像错了。”
周聿安接起,重新转动方向盘驶回主上,朝警局的方向继续开,听着从声溢的话语。
他为什么没有想到……
*
好像这样,妈妈就是永远陪着她的。
那样的缓慢脆弱,是妈妈最后活着的象征。
可是黎鹦到底去了哪儿?
他没有在那儿找到她。
脉搏每一次震动都会带动那线动,就像是那个人的生命从未停止。
那是黎鹦妈妈去世前的心电图波动。
电话铃再次响起。
他随问了一句那有什么义吗。
哭才对。
是他错了。
“但并不是反社会人格。”
周聿安踩着油门,茫然无措地握着方向盘,把速度提升到最快,忽略窗外汽车不满的鸣笛声,飞快地掠过周遭景。
她应该要哭的。
确认黎鹦消失后,他第一时间报了警,然后去查了监控,看到她是被人挟持着从防火门离开的。
他误会了。
所以她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