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借了个小推车，带着林海跑到庄青楠家，起袖帮她搬东西。

        她不知该怎么别人家的儿媳妇，怎么林昭的未婚妻。

        庄青楠着花花绿绿的糖果，渐渐沾上素，变得五颜六。

        “再加三万，行就行，不行就算了。”郑佩英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金戒指，几分不耐烦，“妹夫不是领着青楠相过亲吗？肯定知镇上的彩礼是什么行，我不相信有哪家能过我们家。”

        庄保荣只恨自己走不了路，没办法把郑佩英的包抢过来。

        “青楠，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林昭细心地发现她的异样，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你是不是后悔啦？不想跟我订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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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中光闪烁，拍板：“订婚就订婚！”

        郑佩英笑：“钱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我先让阿昭把青楠的行李搬过去，再挑个好日订婚，到时候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他时不时望着天空发呆，害怕黑暗，害怕幽闭的空间，夜里总是睡不安稳，格也变得沉静了些。

        “妹夫，考虑好了吗？”她从包里拿一摞崭新的百元大钞，放到桌上，又追加了两小捆，“这里总共是十二万，刚从银行取来的，愿不愿意，给句准话。”

        他咬了咬，狮大开：“二十万。”

        郑佩英又坐了一会儿，拿起钞票，一捆一捆地往回：“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能人所难，你就当我没来过。”

        庄保荣听着提亲是假，拿自己当借打发林昭是真，不由急了，叫：“我没说不同意！把钱放！”

        “我已经好多了。”林昭从袋里摸两包彩虹糖，给她和林海分了分，笑容变得有些腼腆，“等你搬到我家，经常跟我说说话，我肯定能完全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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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佩英耐着，抻了庄保荣两天，直到他快要坐不住，才气定神闲地亲自上门。

        她拿起乐乐丢在桌上的万花筒，眯着睛往里面看去。

        黯淡无光的世界，从这一刻起，变成彩虹的颜。

        现金比存折和银行卡更冲击力，也更富诱惑。

        他盘算明白，先答应郑佩英又怎么样？把钱装到袋里再说。

        反正无凭无据，往后他非要跟女儿女婿亲近，谁还能拦着他？他和林素华日过不去，庄青楠能睁睁看着他们饿死？

        更确切地说，她抗拒的是新份。

        庄保荣死盯着人民币看，压移不开睛。

        林昭看起来能吃能睡，能跑能，其实还没从煤矿坍塌的阴影中恢复过来。

        庄青楠摇了摇：“没有，我答应过郑阿姨，不会言而无信。你呢？你晚上还是开着灯睡觉吗？”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其实，这桩亲事我和他爸并不看好，要不是阿昭死心，我也不想面。都是为了孩，没办法，你说是不是？”

        在家里急得如锅蚂蚁的林昭听到好消息，兴得一蹦三尺。

        十二万块钱，大约是两斤八两重，厚十二厘米，看着喜人，拿在手里沉甸甸。

        林昭着两个黑圈，庄青楠也有青影，神倦怠，没打采。

        两个人好几天没见面，看起来气都不太好。

展得太顺利。

        庄保荣沉默不语。

        她的笑容有些微妙：“我回去劝劝阿昭，跟他说，姑父瞧不上我们家，不愿意把青楠嫁给他，我尽力了，要哭要闹都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