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能与先前计划一样,随意地放手、随意地开。
“我不要……我不要!”她嗓喊哑了,脱力地挣扎,扭动肩膀,无助又绝望,“你松开我……我真的,真的觉得很恶心。丁兰时,求求你了,松开我,我想吐。”
他低声地请求,“不要听了。”
披散在肩膀上的发轻轻地颤,她在发抖。雪纺袖里的手臂绷紧,极力忍耐。
梁小慵以为丁兰时是带她逃离花房的人,话说得那样好听,神那样动人,可是在这一刻,她猝然发现离开花房,通往的不是外面,而是他的另一座迷雾重重的牢笼。谎言更多,甚至都披着甜蜜的糖衣。
“我喜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他想尽一切词汇表达真实的绪,鲜有表的脸上第一次失惶,“我想……”
然而像一里重长的肋骨,把梁小慵这三个字折他的血肉里。
质问千百句,她到最后,只能呜呜地哭来,“你嘛呀……”
她抬起手,巴掌用力地掼上他的的侧脸,一接一。
“你凭什么决定把我送给谁?”
的声音泛着哑,“对不起……我不能没有你。”
他不想离开她。
丁兰时张开手臂,把推搡与尖叫的女孩儿用力的抱住。
不只是因为那一两句话。
“你放开我――丁兰时,你放开我!”梁小慵的狠狠地踢他,“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放开我!”
她伏在桌上大哭。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她又倏地站起,用力地推搡他,“我到底是什么?你怎么能一边说喜我,说想我,一边又在利用我?”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被扇向一侧,回正,由她继续扇。手臂不松,死死地箍住她的腰,像海中抓紧浮木的人,“我以后不会了……我会改,我也不要公司了――还给你,都给你,好不好?”
她终于明白了那天骆少虞讲的那句应得的是什么意思。
她到害怕。
他离不开她。
原来是她。
“你有什么权力?”
“丁兰时,”哭腔太难忍了,她背着,也能察觉到绪的崩塌。
“但是我可以没有你。”梁小慵打断他。
“你是谁?”
过程是否有故意地、佯装不经意地被梁小慵听到。
他沉默得太久,录音播放到最后一条。骆少虞来桉城问过他一次,埋有隐患的方案是否顺利被赵柏清采用。以及――
货、商品一样用来抵账的她。
“你凭什么――凭什么?你这个贱的东西――”
她红着睛,“怎么,你现在要把我绑去送给骆少虞?还是送给别人?”
“对不起,”他握住她的肩膀,被甩开,便攥住椅背,“我……不知你会被关禁闭。”
终于,那张寡薄意的唇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