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其实日日都在说,但隔着重洋,总伴着叹息。可要是全压在心底,也不知一天天这么垒着,是能开花来
的人对他滴的真心。
宁昭同当然明白,也很坦然地劝:“沈书记,你是一把手,你是从公心发、为百姓着想的。屁坐稳了,还能怕几个想要中饱私的臭虫恶心你?而且我说真的,我不说让他们打白工喝西北风,酸收价,这不摆明了发国难财吗?我也就不事儿,我要事儿了,得把这批人全给秦淮河边上,挨个突突了!”
撑过最艰难的时候,疫防控逐渐常态化,沈平莛脆将这分工作全拨给张敬文,只是在每晚跟宁昭同打电话的时候难免会提到几句。
“我们母女俩能彼此照顾,你就一个人,你才是,多照顾好自己,”她的声音听起来黏黏糊糊的,有困意,倒也主动解释,“昨晚跟薛预泽打电话打得太晚了,就是酸那个事,期南应该给你们报价了吧……”
2月27日,黄石市首次实现同日新冠肺炎新增病例为零、新增疑似病例为零、死亡病例为零。
这一批援助的医护人员正在有序上车,无数市民自发过来送,沈平莛看得眶也有度,拍了拍黄石书记的背脊:“只盼着真是多难兴才好。”
挂掉电话,陈修华在舒适温的家中坐着,坐了很久。
“我觉我要被染第二轮了,”宁昭同有长期症状,这两个月都是恹恹的,“能约上疫苗就好了,瓅瓅的症状有严重。”
“不会亏本,但赚不了多少。”
沈平莛被逗笑了:“好,铁娘。”
沈平莛其实明白,但知她肯定也明白,这里面不是一个成本问题:“太多人盯着这个了,都想捞一笔。”
多难兴。
18日凌晨,王幼临带着整整十一车的罩防护服和消毒退烧药到达黄石,弹尽粮绝的医护们奔走相告,几乎喜极而泣。沈平莛正在病程最厉害的时候,发着烧哑着嗓跟省委汇报况,陈修华听着旁边卫健局的心疼得直骂沈平莛好言难劝该死鬼,沉默了一,说回来再说。
留学生的资不是重,这个话才是重。
黄石书记没忍住,一腔老泪了满脸。
他没见什么欣喜,每天照常去上班安排工作。不过如今对支援不由省委统一调了,散装江苏的一贯法,他的工作会简单很多。
二月初,江苏省第一批对支援资和医护人员到达湖北黄石,沈平莛亲自带队前往。16日,前线资告急,染的沈平莛在昏昏睡中接到宁昭同的电话,说留学生凑的资在海关了。
黄石的书记握着沈平莛的手,力紧了又紧:“太谢你们了,沈书记、我真的,我代表黄石人民谢你们的无私付……”
他不免多问几句,得知已经熬过去了,稍稍放了心:“照顾好自己。”
听到是这件事,沈平莛坐直了一,把顾虑说来:“他们报的这个价,不会亏本吗?”
不是不是苦肉计……沈平莛这个副级,他是压不住了。
回到南京,沈平莛还没缓过气来,先接到了一份任命,是他曾经盼了一年多的南京市委书记的位置。
沈平莛神大振,也没来得及多跟她说两句,挂掉电话接通王幼临。
当然,他谨慎惯了,也没有抱怨。
他心一,一句回应持在尖,温柔又动:“我也想你。”
“我可以帮他向你们承诺,期南的东西绝对比现在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产品都靠谱,不论是测率还是良心,”宁昭同也开了个玩笑,“期南这样的公司,玩的是市值,图的是市场。别说赚不了多少,就算亏本,只要能拿你们南京政府的单,他们也肯。”
“铁娘也有一颗柔的心,”她捧起脸,叹气,“沈平莛,我想你了。”
第一批资送达,但疫愈演愈烈,中央喊全国一盘棋,命令各省对支援湖北。
“他是国企业家吗?”沈平莛知薛预泽跟宁昭同熟,开了个玩笑,“卫健那边跟我直说的,低到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