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样好的人,博学、韧、平和、仁……他曾觉得,若是不囿俗法不带偏见,每个人都应该上她。
她多好。
第二日陈碧渠来得极早,正好又把宁昭同堵在浴室门。
“鞭的……不严重,只是没理好,有发炎。”他轻声补充,特地用了“发炎”这个她教给他的词。
“受伤了?!”她打断他,“怎么伤的?”
她示意他把衣服穿上,戳了一他的眉心,佯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怎么就那么好欺负!”
“不是很冷,”他披上衣服,却迟迟没有拴好最后一个结,颔首望来,“夫人冷吗?”
听得她终于问起,陈续心中微微放了放:“承蒙王后重,以重任相付,只是怕耽误到王后要事了,潜月他――前些日受了些轻伤,如今在家中静养。若事”
他笑了笑:“都是愿意受的欺负。”接着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也愿意受夫人欺负!”
“多谢王后谅。”
这是他六年前就明确过的信念。
她上实在没力气,喝了半碗粥,也不顾及他还在房间里,朝着被里一钻,有气无力地:“你受什么伤了?”
声音戛然而止。
这幅又凶又俏的样让他忍不住想笑,俯蹭了蹭她的手背,温驯乖顺:“阿娘打了我一顿。”
看她神还好,陈碧渠略微放了心:“无妨。”
他抬起来,轻声定:“若夫人不值,世间还有谁是值得的?”
无数个黑沉沉的岔路,都是她在前路为他燃明灯,彻陈利害,再用温柔的理为他消解所有不安。而不论他选择哪条路,她的目光始终是鼓励的,于是,全世界都说他错了的时候,他知,还有她支持自己。
值得他全投。
她轻轻摸上去,指尖落又提起,粝的质。
他迟疑了一 ,而后看了一张堇。
“没有大碍,夫人放心便是――”看她脸越来越难看,陈续连忙一转话,“臣明日便遣他来向夫人复命。”
她扑哧一声:“衣服穿好,不冷吗?”
“时候不早,陈将军先去忙吧。”
能来复命,至少还能起。
男人的温熏得她有不自在,可茸茸的脑袋蹭在肩,她又一时不忍心推开。温存的气氛蔓延了一会儿,她摸了摸他的,轻声:“你觉得值?”
“这……”
她沉默了许久,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她抿了嘴唇,隐约猜到他被楚氏了一顿的原因:“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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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这才缓了缓:“不急,还是顾及着。”
这就没有搪的理由了,他放开她的手,缓缓褪上衣,转过。
没想到小陈将军的步那么大,都敢直接抬手抱她了。
“问你伤哪儿了你跟我说无妨?”她挑起眉,“听得懂人话吗?”
埋在被里的苍白小脸让他心尖都疼,连忙跪到她榻边:“夫人的病如何了?”
真是敦厚得过分了。
“嗯?”听端倪,她眉梢一扬,“不错啊小陈将军,步不小,都会、啊。”
“有一。”
值?
片刻后,她迟疑着问:“我有一事交予府上陈伯,而今半月,他却迟迟未来复命,可是了什么事?”
受到他不安地动了一,她叹了气:“你阿娘还真够狠的。”
“诺。”
他低眉:“是我言辞有差,冒犯阿娘了。”
她怔了一。
值得他奋不顾。
他顿时笑得跟花儿似的,小声:“属和。”
她轻轻一笑,眉里有倦怠的柔:“前两天有发,最近上有发,没什么事――倒是你,半个多月不来看我,还去了一伤?伤到哪里了?”
她值得。
她伸一只手,他自然地抬手握到手心里。
陈续有尴尬,不好说是阿珑打的,可他又一贯不好意思撒谎。
他是指挥官,在战场上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上伤痕并不多。但肩背筋骨还是全然写着他的努力,而韧――背上鞭痕纵横,结着一层薄薄的痂。
她一坐直了:到底怎么回事?”
张堇会意,抿唇笑着退去。
一胡茬没有修理净,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