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家长,不行;找老师,没办法;自己解决?难度太大。
孤立一个毫无基的拿奖学金就读的转学生太过简单。
李沫给她带了一堆零,偷偷从课桌给她。
放学后李沫扯了扯她的袖,说有地方要带她去。她被带去的地方是每层楼都有两个的杂间,夏棠还思考了一秒这是不是把她骗来关小黑屋。
但不是,班长在这,还有其他几个同学。除了班长,都是拿奖学金来读的学生。他们是来对她表示支持。
主动退学得交还奖学金,但学费却不会全退回。
是李沫拜托了班长,班长又联系了这些人来。
电视剧里经常这么演。
他们并不赞成班级的孤立行为,但是势单力孤,在这所学校里又有繁重的课业和家庭压力,不敢正面反驳,只好私里来告诉她。
责任完全在他。
表格哗啦一声裂成两截,夏棠拿起自己手里那一半,坐回去。
实际她心里想的是,真要退钱也得退陆霄来,谁污染谁治理。
大多数欺凌和歧视都是钝刀割肉,杀人不见血。
简单到甚至无需任何酝酿和铺垫。
“可……那不是得扣很多奖金吗?”李沫小心翼翼地问。
表少了几份,分发的人直接过了夏棠和李沫,发给了她们的后排。
夏棠不认为他们的行为是懦弱,个人本就难以反抗群。她倒是忽然觉得这所学校也不那么糟糕,李沫足够仗义,班长也不赖。她表示了谢,并说:“不用担心我,实在不行,我随时还能转学回去。”
课间,班级里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话声飘耳朵里,半调侃半嘲笑地谈论她这幅可怜模样。
午休时间陆霄没再来碍事。
有一个喝醉了的神经病闯她房间里,她不得不提心吊胆到早上,在其他人发现之前把他撵回去。
手指拎着她的作业本,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致命病菌。
学校里真正的暴力冲突其实很少。
这幅模样很符合她“弱者”的份,大家都认为,她一定是担惊受怕得一整晚睡不着觉。
一整个上午,她打着哈欠,萎靡不振,因为昨晚被人打搅了睡眠。
夏棠面对着整个班的敌意,想该要怎么解决。
班长家境好,成绩好,人缘好,在班级里话语权很。
好好的一个游,大半的选择项居然都是在国外,她随手勾了几个就交上去。
班长去办公室领了新的登记表回来,他站在两人中间,一句话平息了剑弩张的气氛:“大家一个班的同学,不要闹得太难看。”
夏棠皱起眉。边上有人说:“发给她们什么?反正她们也去不起。”
那男生登时暴怒,忽然有声音来:“别吵了。”
午发游意向地登记表。
夏棠拿到表,看了一,发现上面的地还真不太去得起。
“没关系,我家里人会理解的。”夏棠显得很慷慨。
夏棠并不想跟人争执,不过这事还涉及到李沫。她起,直接扯过说话人的登记表,对方疾手快地抓住一角,嚷嚷:“你什么?抢东西啊!”
还是转回去吧。她心想。趁早转回原来的学校,反正现在这地方也不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