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胳膊上全是蚊咬的小疙瘩,她一见连忙把他拉到旁边的药妆店,买了一些治疗叮咬的药。
林织羽由着她涂药,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小红:“不。”
宁昭同抬看他一,有想笑:“瑕不掩瑜。”
瑕不掩瑜。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王姬名璚。”
“对,然也给取的。”
“玉玦有缺。”
“生之忌满,她生在帝王家,总要缺上几分才好,”宁昭同站起来,瞥到旁边药妆盒一张熟悉的脸,顺手拿过来,给他看了看,“你看。”
林织羽看了一:“将军。”
那是盒臻明的保湿面霜,韩璟拈花的侧脸印在上面,略有失真。
她笑:“总觉得不和谐。你这样的人拈花才对,他的手惯常是握长刀的。”
林织羽没有就此评价太多,捧着相机站起来:“回宿吧。”
薛预泽订的温泉酒店,可惜薛总行程有变,没办法拨冗前来享受享受。宁昭同现在火气重,也不想泡,便垂足坐在岸边看《平氏语》,不时投喂一浴池里安静看风景的林织羽。
风摇影动,縠纹漾开,窸窸窣窣。
林织羽太习惯这种仿佛只有天地与自己的安静了,但后偶尔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也不觉吵嚷,反倒有些孤有凭的奇特受……他轻轻破开面走过来,伏在她的膝:“发太长了。”
他这么一说宁昭同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吗?那明天的拍摄任务完成后我带你去剪发吧?”
“不,只是有些碍事,”林织羽摇,又问她,“是何妙文章?”
“是一本小说,我还没看多少,一直盯着开篇诗看,”她解释,慢慢给他念了一遍,“祗园舍的钟声,奏诸行无常之响。娑罗双树的花,表胜者必衰之兆。骄者难久,恰如宵一梦。猛者遂灭,好似风前旧尘。”
祗园舍,诸行无常。
他不太听得明白,只是猜测:“佛教。”
“对,佛教,”她笑,“我也不懂佛教。”
他:“从者甚众。”
“没事,我信你。”
他闻言轻轻摇:“你不必信我。”
九州之主是为天,她是天眷之人,知自己应该什么,不用祈求神示。
宁昭同摸了一他的锁骨:“你也不必为我忧心。”
他微微一怔。
“寿数亦是天定,”她认真,“我便听天由命一次吧。”
听天由命。
他第一次对这个词那么反,但自而上对上她的目光,又一句话都说不来。
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