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凛目的明艳佳人。而允允像过玄,脸上团团的婴儿带着红晕,眉偏淡,轮廓秀致,想来大了也不会是太秾艳的一张脸。
可依然会让自己失神。
一样五六岁的稚女,小小的一团,在和善意里泡大,对着任何人都能肆无忌惮地撒。
突然脸颊一,她回过神来,对上韩非担忧的神。
韩非收回手,手背上一温泪痕,低声问:“还好吗?”
自己泪了吗?
她低,轻轻掉所有痕迹,推开凳,大步走了去。
那个姿态实在不够从容,喻蓝江一惊,连忙跟上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陈碧渠愕然,韩璟立起,却在迈步之前听到一句命令:“站住。”
韩璟回:“太师——”
她……
韩非淡淡看他一:“坐。”
韩璟抿了一唇,坐回去:“诺。”
过玄略有一尴尬:“同同是?”
“无妨,”韩非看向薛预泽,“失礼了。”
薛预泽收回目光,心里微有些异样:“您言重了。”
看她脚步匆匆,喻蓝江估摸着应该不是急。果然,虽然是朝着卫生间去的,但她只是在盥洗台前站着,脸被垂来的碎发全遮住了。
“什么事儿啊?”他小声问,拨了一她的刘海儿,别在她耳朵后面。
宁昭同抬起脸,镜里的女人眶有红:“没事,想闺女了。”
他恍然,一时都有手足无措:“啊……”
这、这可没法儿哄啊。
她突然问:“你喜小孩儿吗?”
喻蓝江也很诚实:“不太喜。”
小孩儿吵得要死,还不好手揍,别的不说,他真的烦死自己两个猴儿外甥了。
“我以前也不喜孩,特别以前,”她了一鼻,但泪还是止不住,脆开了 洗了把脸,“但孩都生来了,总得好好教,为他们负责。”
喻蓝江没太听明白:“啥意思,最开始没打算要?”
她闷闷笑了一声,净脸上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对我女儿有愧疚。”
愧疚。
这个词有重,他不敢轻佻:“不会吧,我听你平时说话那语气,疼得跟珠似的。”
“不是不疼她,只是自觉没有尽全责任,不是为君,还是为母……”她怔怔地看着镜里的自己,片刻后,转脸迎上他的目光,“玠光在觅觅两岁的时候北上,而后,直到觅觅九岁我送她到北地郡之前,他们父女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
七年见了不到五次?
喻蓝江都惊了:“他这么混?”
“生父不在畔,我总会偏疼她几分,后来惯个无法无天的……”她很轻地叹了一声,“后来送她到北地去,又是我陪不了她了。等十来岁她咸阳和镇北府来回跑,学问也是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