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熟悉的、久别重逢的觉侵袭心。
那是一张绿绮式古琴。相传,汉代著名文人司相如弹奏的一张琴名为“绿绮”,名噪一时,此后,“绿绮”就成了古琴的别称。
“那是一位年轻人落在这儿,不要的琴。”老先生注意到他对这把古琴兴趣,于是走过来说。
“他为什么不要了?”沈以安不解,琴面明净,无一丝划痕,看得主人很是惜这琴。
老先生沉须臾,叹了叹:“这琴的主人原是我店里的常客,他很优秀,琴韵音律方面也十分有天赋。有一日,他抱着琴匆忙来到店中,神悲凉落寞,我看了看,原来是断了一琴弦,这很快就能上好。可是他却说不要这琴了,因为是在我店里买的,所以任我置。”
“本以为他只是一时气言。后来我上好了琴弦,遇见他几次,问他何时来取琴,他仍说不要了,态度很决。”
老先生顿了顿,继续讲:“他还说,从此不再弹琴了,若无安放,叫我把这琴烧了。也不知这其中是何缘故……”
“这琴是由上好的老杉木、梓木制成,费时三年,可花了我不少的功夫。我见着可惜,就留了来,放在店中落了几年的灰。”
言及于此,老先生满怀惋惜。
沈以安碰了一琴弦,音明亮,余韵悠长。
这琴的主人可是遇到了什么事?究竟是怎样的原因,令他如此决绝,竟要焚弃琴?
听了这琴的来由,沈念曦也不禁好奇,缓缓走近,仔细端详了一番。随之目光转,看向了正心神恍惚的沈以安。
此时此刻,他凝眸深思,不知为何?第一看到这张琴,竟像是一见如故。
老先生若有所思,亦微衔笑意,负手言:“既然你与这琴有缘,就带回去罢!我不收你钱。”
“那不行。”沈以安婉言谢绝。
双方经过几番推辞,他最终盛难却,只得收了琴,再三谢过。
又叙了一会儿话,见天已晚,沈以安于是向老先生辞别。
回到家中。
这一方琴的故事久久萦绕心中不去,沈念曦好奇琴主人是谁,老先生却不便多说,只遗憾:那人从此的确不再弹琴,也不会来取琴了。
她打开布,取古琴,拨动了几琴弦,果然不成曲调。
沈念曦学的是西乐,对于民乐,也只是一知半解。
这时,沈以安听闻琴声,从旁走来。
她一回正好瞥见,于是问:“爸爸,你会古琴吗?”
在苏氏琴坊时,听沈以安和老先生讨论起韵律,没想到他在音乐方面还曾学贯中西。
“会一。”他淡淡一笑,谦虚说:“很多年前学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沈念曦连忙起,让父亲试着弹一曲,她说她想听。
见女儿满目期待,而他此刻也颇有兴致,遂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