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里最后的世界,是小舅舅杀重围,冲向我的影。
我正放空着,太监敲了敲铁杆,叫我洗脸打扮,去会面小舅舅。
我不想让小舅舅左右为难。所以,我一用力,紧咬。
愿大梁在小舅舅的治理,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风调雨顺。愿朝廷上同心协力,为国为民,开创一个繁荣昌盛的新纪元。
血瘾毒单独喝,并不会置人于死地,但伴随着轻微症状,比如容易着凉,手脚冰凉。
殿本应是金碧辉煌的,圣上和官显贵同庆节日的地方。可此刻的殿熙熙攘攘,嘈杂凌乱,众人在殿里扭打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
里的侍卫动作一顿,等着叶念接来的指示。
我穿着素净的白衣裳,无多加装饰,像个白衣女鬼。我的脸是净净的,一脂粉脂都没有,因为没必要打扮了。
山茶花是突然凋零的。
只要血瘾毒不治,毒到死都存在血肉里。未激发的毒甚弱,论哪个神医都把不脉,多诊质寒凉而已。
小舅舅后的三舅喊:“阿烨,你敢投降,谁也走不去!”
我毫不畏惧地一饮而尽,外祖父夸我是个勇敢的小女娘。
果然,小舅舅停止了杀戮,他握着刀剑的手犹豫不动了。
穷途末路的时候,选择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路。
只是,我再也看不见这大好河山了。
我被太监拉到殿。
我未老去,未弱,未沧桑,却死在了最好的年华。
我四肢,晕目眩。我的力量被,飘飘然地倒在地上。
我唤小舅舅回京,只是想最后见他一面,了无遗憾去赴死而已。
烈的血腥味充斥在腔,鲜血灌咙,毒即刻挥发。
太监把我推去,叶念不紧不慢地站在我后面,嚷声:“郑大将军,你今日束手就擒,本可放了上官?一命。”
我还悠悠地用手指甲在墙上刻杠。日积月累来,墙上有三十个杠,足足过了一个月。
叶念有十足的把握,小舅舅会选择我。她故意挑衅:“北凉王,放屠刀,立地成佛。”
我也是突然死的。
什么武都没架在我脖上,叶念知我会借机自戕。我只是个为小舅舅量打造的定符而已。
我解脱地扬起嘴角,唇边鲜血。
也好,至少我是以最漂亮的方式断气的。在小舅舅心里,我永远是冒冒失失、纵可的。
一旦鲜血血瘾毒的药引,毒即刻蔓延全,吞噬五脏六腑,伤不浅,必死无疑。
当年及笄礼,外祖父送我个陶瓷瓶。里面,装着血瘾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