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竟挪了个地方,我躺在柔的床铺上。大概是过度劳导致的梦游,我简单梳洗后,又回到书房努力抄写。
小舅舅到为止地为难我,我也识趣地不再犯错,谨记教诲。
阿父到死都在牵挂着我。
小舅舅兑现诺言,阿母的后事安排妥当后,他驱车带我回西北。北凉王府好遥远,路程是一望无尽的漫长,匹足足跑了一天一夜才到达西北。
我的舅舅和姨母各自嫁娶,孕育儿女,我自是不适合留在别人家。别扭不说,还像个异类。
阿父临终之前,留了一句遗言――
在小舅舅上,我总能看到父母的影。父母对外势,不近人,别人对他们敬而远之。反之,父母对我很温柔,把我当作珍珠宝贝呵护,从来都不让我吃苦。
所以我最好的归宿,只能是没有妻室的小舅舅。
我们同病相怜。
请小舅舅领养我。
我与小舅舅同住屋檐,他教我琴棋书画,监督我时吃饭睡觉。大概是因为亏欠,他在尽力扮演一个好父亲的角。
上官家与郑家知知底,除了小舅舅,阿父再也不会相信其他男人,会如父亲这般悉心照顾我。
边疆为苦寒之地,驻守边疆的将军不多,小舅舅的师傅病重,他自愿留在西北,接替师傅的使命和信念,守了边疆一年又一年。碍于小舅舅的能力过人,圣上没法昧着良心,换人取代他。为了顾全大局,圣上昭告天,封他为北凉王。
小舅舅推门来,看着我睡惺忪、倔不屈,又可怜巴巴的样。他微微蹙起眉,不知是嫌弃我还是心疼我。小舅舅闷沉默两秒,无奈:“不用抄了,去吃早膳。”
我那天立地,不畏生死的小舅舅,也有狼狈脆弱的时候。
只有郑家人知,北凉王的封号是郑家的镇压符,也是囚困小舅舅一生的囹圄。
曾祖父是开国元勋,外祖父是拓国元帅,大舅舅是圣上亲封的骠骑大将军。那小舅舅只能退让,乖乖在家中个孝顺儿,当个富贵世。可小舅舅从小就桀骜不驯,外祖父要他留在京城,他偏要远赴西北,随师傅征战沙场。
一天小舅舅的药凉了,我偷偷把药倒掉,想叫府里的医师多蒸一碗药。我将汤药倒在草丛里毁药灭迹,转小舅舅冷冷地盯着我。坏事被抓包,我惊慌得百莫辩。
阿母最是疼小舅舅,外祖父迫小舅舅从文,阿母会为小舅舅开脱,转移祖父的火力。小舅舅无亲无故在西北,阿母还会捎我到西北,亲自送上手信,为小舅舅庆生辰。
可小舅舅不一样,他会毫不留地让我吃苦。
七乘以二十,那就是抄一百四十次,猴年月才能抄完啊!
小舅舅很生气,说那碗汤药由名贵药材熬制而成。铺张浪费,挥霍粮是陋习,罚我抄汤药的七味药引各二十遍,好好思过。
我边哭边抹泪,整晚在书房里抄写。抄得手都酸麻了,我稍稍趴在桌上休息片刻,哪知莫名其妙地昏睡过去。
个将军。家族势力过大,惹皇室忌惮,遭百姓传谣,被皇室针对打压是小事,更甚为家族带来灭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