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有喜的人了吗?”
江舟不知趴了多久,她抬起的时候袖湿透了,岳嘉看到了,沉默着没说话。江舟偏直直看岳嘉的脸,此刻全然没有以往的畏畏缩缩,岳嘉被这目光刺得不太舒服,闭了闭,就像等待宣判的犯人。
岳嘉没听清。江舟一双睛,恹恹的。
“嗯?”
“班长。”
“我不想听了,别喜我。”
她沉默了很久,岳嘉耐心的等着,半晌,从那手臂中闷闷地传来她的声音,细若蚊呐:
“没什么,随便你吧。”
“如果你想深渊的话……”
“别喜我了。”
“这几题还有别的解法,你想听吗?”
多有意思呢,这时候说喜自己,这是她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嘲与自厌的绪如同开闸的洪一样而来,她笑了泪。
前排,陈之晟早已经给邢天琴讲得差不多了,他不经意地回看了一那两个人,似乎还没聊完,他转回,朝刷刷记笔记的邢天琴:
岳嘉猜想她会脸红、会害羞、会不知所措,毕竟她是那么胆小,但她偏偏没有,岳嘉甚至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一丝颓唐。还有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喜她吗?还是为什么要告诉她吗?
“那必须听啊!”
岳嘉茫然地看着她嘴角搐着无声地笑,很难说这是一个笑容,她好像角还有泪光,却没让他继续看去,因为她伏在了课桌上,肩膀微微颤动,不知是不是在继续笑。
“为什么?”
江舟真的笑了来。
很多都在小声讲话,并没有注意到岳嘉告白的人。
岳嘉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想拍一拍她的肩膀又不敢,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如同被了定咒,在小小的课桌间蜷缩,抬手也不是,不抬手也不是。
“你如果想听理由,我可以说很多来。”
“没有。”
江舟重新把脸埋手臂中,岳嘉只觉得她像一只把埋沙的鸵鸟,他也俯,放缓了语气,柔和地开:
“嗯。”
“你的喜也没有理由,我不让你喜也没有理由的。”
“江舟,你不喜我也没关系,我的心想喜你,这不是你能决定的,甚至我自己也不能决定。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不要急着拒绝我,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此刻周围的嗡嗡说话声岳嘉却都听不到了,他觉自己的心好像要冲破腔的束缚来,血气上涌使得他燥,但他不敢咽,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舟。
“那你告诉我理由。”
“没有为什么,就是喜上了。”
江舟和他对望,震惊过后,心里是天大的荒谬,她甚至想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