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大大叹了一气,几乎叹了“啐”声,继而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什么嘛!你一天到晚和那种无聊的人混在一起,很快就要染上沉睡病毒的!”
果真如此,银霁倒也不是不能给他个神,只不过,她很清楚地知,这只是余弦为自己脱罪的话术罢了。
似是嗅到半空中嘲讽的气息,小哈士奇中气十足地叫个不停,余弦冷冷瞪它一,再次看向银霁时,又换上一副真诚的面孔:“我也是为你着想啊,元旦节的时候,你跟(18)班的智障们搞那种小儿科作,你自己都不觉得丢脸吗?不对、不对,从元皓牗组织民兵反对跑开始——从你转到(18)班开始,你就被他们带偏了!拜托,几岁了啊,你不会真相信跑是被所谓的群众力量叫停的吧! ”
元皓牗。”
余弦稍稍哽住,大概也是没想到银霁了解一些。然而,很快地,他的唇边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敖鹭知的家人?元皓牗是这么跟你说的?”
“随你怎么说吧。看见没,我们两个只有褪去外壳才能坦诚相见,你不觉得,这是‘好朋友’的充分必要条件吗?”
小哈士奇偏听他说完,什么也没懂,只知他对银霁态度不好,于是绷着铁链努力冲到前面,“汪汪呱呱”一通乱叫,也不知是狗仗人势,还是在护着它刚刚选中的新朋友。
银霁一挑眉,这么看,他是有料要爆了。
“‘坦诚相见’?笑死,劝你早看清现实,看不清现实也好歹照照镜——这一层也是你的壳,地幔都还没走到呢。”
可惜现在不能给他这个机会,银霁打个哈欠,表现满不在乎的样:“不是敖鹭知也是某个(1)班大佬,这很重要吗?”
果然,余弦跌了他亲手缔造的逻辑陷阱中,自信接话:“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
“你不信你的,与我何?”银霁翻翻睛,如果不屑是一种实,余弦已经被掀翻在地了,“新年新气象,我现在觉着当面死更有效率,你说呢?的颜需要反光线才能被人识别,鲜血越红越好看,需要阳光的是它,不是我。”
忽然,他大肆震动铁链,如耍赖一般喊叫起来:“他要是把你的羽衣藏起来,你就再也不能回到天上了!啧,不妨跟你直说吧,在这个世界上,大分人我都瞧不起,可是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也是一个在极夜中失眠的人!说什么慕呢,太土了你,我只是对同类嗅觉锐而已,如果你也像他们一样倒睡过去,极夜里醒着的可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笑容从余弦脸上剥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狰狞:“我就不信尝过了阴谋的滋味后,你还能回到阳光之。”
“当然不是啦。”银霁轻轻住小狗嘴,琴房的噪音便恢复了正常平,“是敖鹭知的家人过来劝住校长的,对吧?”
“不,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与此同时,不了解你的人,正是你自己,何其可悲啊!”蓦地,银霁紧了他的手肘:“你刚刚说对了一件事,某种程度上,我们确实是同类,可是我早就发现了,面对同一件事的时候,我们总是会截然相反的选择,所以,不要用你那一套来揣测我,我嫌脏。”
余弦的笑容逐渐扩大:“银霁,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双标。”
听起来,余弦脑也有一套成型的世界观,能与他认可过的这位“同类”达成同频——银霁是暴风雪selkie,他是极夜打更人;银霁有冰屋,余弦有“天上”,这还真是……登月碰瓷啊!
“我
一时只能领会表面意思,余弦中闪过一丝光彩:“这样吗?好的……你先别生气,我的意思是——‘阳谋’,你们都是这么说的吧?银霁,你本不适合搞这一套。错了错了,不是你不适合,是它本就不起作用,除了给自己眠,对事态的发展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你确实是个慕狗。”银霁确认了一遍,“还是个习得无助的慕狗。”
照余弦的意思,他在当展示来的面貌,才是他的神?
“我怎么可能不双标呢,如果我严格遵守自己的立场,你就是找人撬开我家房门,我也懒得跟你讲一句话。”
大概是察觉到两人的对话太过中二病,余弦稍稍拉回日常,提了个小意见:“那个,气栓杀人一般是不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