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隐藏语气啊,加了变声就彻底听不是谁在说话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寒假一结束,离分班考试还剩几个月,不如找机会请她吃个饭吧,A市能和早茶相提并论的特产是什么呢,排骨藕汤?……
“当然没事,她也不是个瞎。”
“你怎么知?!”
银霁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满脸嫌恶地摘掉了耳机。
“没有在跟你闹!……”
银霁回过,发现元皓牗背好了书包,晃悠着,站在楼梯发呆。
背后的老们已经讨论到“跟我家老也是在巴士上认识的”了,银霁心理一咯噔,颇有些狗急墙的意思:“现在不听我就删了!”
元皓牗鼓着脸看了她一会,满不愿地上耳机。
银霁的嘴像是通了电:“不不不不不,这样就可以了,到即止吧。”
“因为我有一些看不见也摸不到的角。”元皓牗嘴上开着玩笑,表却有些怨气,银霁秒懂他的意思,用衣摆了手汗,照约定,把手伸他的拳窝。
原本,银霁以为自己必将孤军奋战,存了舍炸碉堡的决心;而在(18)班决定加这场战役后,细思之,她决定删去一些指向控诉者份的容,如此一来——等等,她忽然有种觉——杨翊君完全是在往自己上引!今后她要如何在(2)班立足?要知,余弦这人鸡贼得很,知她在录音,虽然承认了过的事,但话里话外又故意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即便在全校的广播里玉音放送,被偏心的信徒们一扭曲,结局恐怕也只是嗟叹一番“社会黑暗啊我们co宝又有什么办法”,仇恨却是要引向杨翊君了。
——殊不知,这一次的病急乱投医,完全是搬起石砸了自己的脚。
“怎么了?”
的确,回想她今天的表现,之前算是银霁多余心了。
“银霁。”反复确认了那个微小的声响代表着什么
“我还是很后悔拖杨翊君……”公交车上,银霁忍不住复盘今天的事,“最后只有她被叫去谈话了,除此之外一个人都没被供来。”
“等等,你往前倒一。”
一秒,便听得后几位老“哦哟哦哟”起来。银霁脸上直发烧,想一把抢过光的绒线帽,把自己武装成蒙面劫匪;元皓牗则悠然自得地往椅背上一靠,哼起了某个游戏的战斗结算音乐。
“哦,你删吧。”
手机上,度条即将播放到尾声。元皓牗本来还在好笑地看着她,听到什么之后,却是骤然变。
“好。你的手心是在汗吗?”
作为一个回避型依恋(源自敖鹭知的判定),元皓牗越是把“迎光临”的脚垫摆在门,银霁越是想一脚踢远它、尽可能地拉回日常:“你……你不是想听完整版录音吗?”
韩笑她——她没事吧。”
“提醒一句,千万不能小看这个神经病——哦?”杨翊君眯起睛看向银霁后,“那个发光天灵盖是你们的班长?不行我还是不太习惯他现在的发型,哪吒变唐僧什么的……他好像在等你哎。”
元皓牗专注地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没给她一个神:“现在不想听。”
元皓牗夺过手机,脸上的红痕顷刻消退。
这么思考着,余弦的声音响起在耳畔:“如果我要说,这件事我没错呢?”
像是生怕她不够愧疚似的,这位慈母揽活倒是很积极:“需要我们晚上去咪区和打分群里带节奏吗?”
又来了,银霁扶额,不知以后还会经历多少次“人坏,银好”的环节,偏心会让邹忌的人格走向堕落,“慈母多败儿”形容的就是这种况。
元皓牗对另一个辐区的人向来没什么同理心:“她不是说了吗,她也在赎罪,还把你也一起骂去了,好大的脸啊。”
不知所措的指骨排着队僵在元皓牗的手心里,饶是如此,他也了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小幅转动手腕,把手指他朝思暮想的那些细之中,再轻轻翻过来,撒上葱花孜然辣椒面——不是,扣在了自己的大上。
嗨呀,还真就威胁不到了。银霁心一横,猛一使力了手,在书包里摸索手机和耳机,手忙脚乱地丢给元皓牗一只。
贴在掌心里的肉垫是柔的,可银霁知那层薄茧之蕴着怎样的寸劲,一个看不住,冰箱上就多一个坑来。
未经理的原始版音频突兀地响了起来,听众朋友的脸多云转晴,忍俊不禁:“你嘛用播音腔?”
随着车的晃动,手背暧昧地摩着的布料,银霁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快要烧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