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层面的问题解决了，另一边……不了，元皓牗是自己要上她这条贼船的，到时候船一散架，银霁变回海豹、弃船而去，独留他一个陆生动面对错误的选择带来的灭之灾，也没什么好愧疚的。总不能把溺死他的那片域当成凶手铐走吧？

        “没有啊，我就是怕你睛被光刺到。”

        “你、你觉得今天的菜怎么样？”

        在黑巴掌放来之前，银霁被它掰着，整个转了个方向。元皓牗推着她快步前行，不料银霁忽然转动西瓜伞，在离心力的作用，伞上的直朝他面门洒去。

        “怎么了？”

，还会把她推向非常尴尬的境地。

        “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你真贴心，那么请问我要怎么走路？”

        就，即便不能回。反正，她很多事的初衷都是为了给无聊的生活搞些乱。

        大概是这样的正反馈给了他很大自信，就算看破了银霁的本质，他也要迎难而上，一旦成功拿，再狠狠甩掉，他的全自动钓竿就会获得一大堆经验值，怎么不算人生履历中光辉的一笔呢？

        遗憾的是，彼时她满脑都是如何还了这白吃白拿的人债——用一个不让自己难受的方式——咬着后槽牙，对前人的绪波动视而不见。引起她注意的，还是突然照亮这张脸的冷红。如果用激光灯仔细研究一只剥开的煮，你看到的画面将会和银霁看到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冷红向低洼地，汇那双不杂质的，好像有谁在趵突泉边被斩首，稀释后的血跃着、涌动着，漾开去。

        趁敌人哇哇叫着糊掉脸上的雨时，银霁转回看校门——

        这样突兀地转移话题还不算特别盖弥彰，但问题是，银霁的双正被一只着黑绒线手套的巴掌捂着。

        原来她不能看的场面发生在门卫室。新来的门卫从窗地递一包烟，而接这份礼的，是本该关在监狱里的前任门卫，郑师傅。

        他这纯属惊弓之鸟，银霁无奈地想告诉他“别紧张，我没有会炸药的熟人”，一抬，视线却被一团黑非常刻意地挡住。

        “等一会LED屏就熄了？”

        很多年后回忆起这段，元皓牗还是鼻酸、冤枉、大惑不解：“少你一百一就沦为智障阶级啦？你那时为什么要用看蟑螂的神看着我？”

        据这条解读，银霁终于明白，原来是奇妙的误解让害怕与伤心瞬间爬满了17岁的脸。

        元皓牗并排走在银霁边，目光一直没从她的西瓜伞移开。一定是她变换莫测的脸吓到人了，他的表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嗫嚅着：“我刚才……你可能不太适应我们家的地狱笑话……”

        她有一丝不好的预，回看向校门。光源来自LED屏，就在他们谈话的空当，结束了短暂的假期，刚正不阿地向每一个路人告状：君请看，“跑缺席者”！

        银霁抬起伞，她觉得自己是笑着的：“如果你一直比我少110分，中毕业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她决不允许。为了惩治这种拿女生练手的人渣行为，银霁甘当绞刑架上的绳，说破又怎样，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当场被嘲笑、一段时间变成梗，制裁的目的达到了，又不会少块肉。

        “好啊。”

        元皓牗的声音都劈叉了。

        “本日”二字被抹掉了，校方果然分不人力，一气把昨天两个班的刺儿全挂上。于是，正在动播放的文字，还是最早一批“典型”，由“黎万树”这个名字打，靠少量多次的洗脑循环，给人们留了深刻的印象。

        “……哎，反正还有时间，我们去那边的茶店坐坐？”

        “银霁！”

        “等、等一会再走。”

        说不定，在元皓牗还是男明星的时候，正是因为他对待每条船都有这样沉浸式的耐心、对症药的角设定、浑然天成的表演，才没有在事败后被人记恨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