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霁明白了他的意图,心里觉得好笑——x团是什么吃的?再说,有的方药在药店里还买不到呢。
也罢,熊同学大概只是谨小慎微,立场摇摆,以他的声量,还不至于联合全班孤立班长。
“我还是坐公交吧,地铁太挤了。”
银霁双手托莲,朝他比划了一个鬼斧神工的颌线。
元皓牗了然,闭气:“他不姓方,人家大名叫熊升林。”
“啊?你也2号线?方向一样吗就……”
元皓牗解释:“太晚了,我怕你遇到人贩团伙。”
“我……哈啊,我像是会被拐走的吗?”
“没有必要到这种程度。”
“我问过余弦他们,好像也没在场上看到过他……那他当时应该是躲去厕所了?”
他看起来好累。说不定他明天早上一起来,鬓角会冒几白发。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银霁不了那么多,只想先把人哄好再说,“你次记得预判我的杀人动机,只要在我动手之前采取行动,世界就和平了。”
“你疯了。”
什么要这么理,一秒,你就被铐走了。”
“凶手作案一定会留痕迹,如果痕迹以非正常的方式消失了,必然存在共犯。这还是你说的。”
“所以,最保险的方法是——”元皓牗对着灯光,细细查看着药瓶,“让我带回去,把它们全都吃掉,这瓶药就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了。”
“不对。”元皓牗蹙起眉,带着鼻音拆穿她:“不是我手救了校长的命,是我不手你就变成了杀人犯。别想混淆这两件事。”
元皓牗转,又看向“有害垃圾”,嗓音带了沙哑:“谁敢保证呢?我就总会遇到这种小概率事件……”
“闭嘴。”元皓牗扯着她的书包带只顾往前跑,“地铁还有半个小时停运,动作快!”
银霁把他的脸掰正,迫他和自己对视:“你要是死于这瓶药,我就真的是杀人犯了,明白吗?你清醒!”
“你别走,跟我去坐地铁。”
“这里面一共有多少颗?有多少颗你就得提心吊胆多少天,某天检修的工人发现了一颗速效救心,带回去一化验,怎么是伪造的?难说附近有个假药作坊?然后你就被铐走了。”
银霁大喝一声:“班长拜拜!”正要脚底抹油开溜,元皓牗一伸胳膊薅住她。
好不容易挤车厢,银霁大着气,只剩用神骂人的力气。
“方?我们班没有姓方的。”
可是这种冒着傻气的后炮很难不让人卸心防。有件事她也不想再憋在心里了。
“我每天丢一颗,慢慢来,怎么会把堵了呢?”
“班长,其实,我们班有个人没来参加今天的非法集会……”
“不,我讨厌地铁。”
“是的,就那个,呃,方同学。”
银霁看他一副不在意的样,闭上嘴巴。两次告班长成效都不喜人,可能他不喜别人自己的闲事吧,太双标了。
元皓牗已经吐不动槽了,闭上了睛就没再睁开,靠在栏杆上,打起盹来。
“哦不对,除非我死了,有人对我行尸检。”
“次?”他气得咳嗽起来,“你到底还想来几次?”
“是吗?”元皓牗一手握着抓环,一手在兜里,随问。
“不来了不来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实在不放心,这个药先放你上,但是你千万别吃,是我想岔了,溶解到里,分几次倒掉也可以的……你不要那种表嘛!哪有那么多上班搞副业的工人,超级玛丽吗?”
末班车偶尔还是能混到座位的,银霁被他了两个西装男中间。
“不是怕你被拐走,我是怕你加他们。”
“……”
“2号线是吧。”元皓牗本不理会她,仰着脖看路线图,“离你家最近的24小时药房在上一站。”
“一样,你两站,我四站。”
元皓牗神一凛,脑袋终于转过弯来。
听到这里,银霁觉这人已经有怔了。
“可是凶杀案并没有发生不是吗?”银霁从他的话里找到了突破,终于听从了右的意见,“因为你手了,救了校长的命,打败了我这种阴沟里的老鼠,你应该觉得骄傲自豪才是。所以,别扯什么共犯了,不存在的,你持了本心,还是一个心善良的好市民。”
她什么时候说过的……
两个人走到校门时,连三的住读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新来的门卫没怎么为难他们,从折叠床上爬起来,开了小门。
右边的西装男扬起眉看过来,她上改:“朗读活动。”
元皓牗站在她面前,居临地发指示:“以后每天晚上你都跟我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