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牗低看看和早上相比没有任何变化的领带,嘴里却是这么说的:“真的哎。”
银霁心想,不,那还不够,你得先被他陷害一次才能得到这个机会,不如不要。
银霁一手扯紧领带,一手握住领带结。这条领带没有正装的素养,只能作装饰用,因此布料非常顺,正如它主人的颈肤。质游标卡尺在手,她信靶是不会逃跑的,于是握紧游标分,瞄准结,遽然向上一送,一气把领带勒紧到极限。
后传来糊的呼唤声,敛起戾气回看去,元皓牗从桌里掏一包东西丢给她。
银霁看看塑料碗,再看看他。她知,自己的脸一定很难看。
他清清嗓,抬手腕上骨节,沉着又细致地调整着领带,质衬衫的衣料“窸窸窣窣”地摩着。
……班长的桌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呢。
神奇的保温桶一打开,教室里便只剩他们两个人了。银霁确认了这,才抓住他的领带缘:“不是这么系的。”
元皓牗果然放开手:“你来吧。”
“真的吗,听起来不是很常规的样,氯化钾能治什么病啊?”
“不,这是一个疗程。”
银霁推开挡在他们中间的两份饭,站起来、贴近,双臂几乎是环上了他的脖。
元皓牗整个人像是中了定术。
“没那么容易,我还是童男之。”
银霁展示了约定俗成的客气,谁知元皓牗像个外宾,忽视她的潜台词,撒丫逃离中庸之,不停蹄把所有菜都倒她的自米饭里:“快,难得有人吃我爸的东西,那就全交给你来解决吧!”
***
回到教室,韩笑(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打听了余弦的事,听完怅然:“如果我也参加过演讲比赛就好了。”
旁有人看到这一幕,大惊失:“等,是我没睡醒还是世界疯了?元啊,你也来大姨妈?”
“一剂。”
“别急,冬天到了,天还会远吗?”边的人指指他松松垮垮的细领带。懂穿搭的一看就知,就连它耷拉的角度都是心设计过的。
“还给你。”
那你先切。”
“你还真想过这个问题呀?而且,这不是三剂吗?”
“班长,你领带松了。”
“是的。”
元皓牗已经熟练掌握了祸东引的技巧,看银霁还窝在原地,非常(e)(du)地邀请她尝尝新菜式。
他小心地避免使用“挂”这类字。银霁注意到这个,上把同心的靶挪开50米,任凭弹打空,以毫秒为计,直接关机。
“治人渣,药到病除。”
元皓牗坐在她对面,真诚地告诫:“你这么有礼貌,不可以浪费粮哟。”
“巴比妥酸盐、肌肉松弛剂,最后是氯化钾。”
人与人之间的交讲究中正平和,在没必要的客气中包藏祸心,于是,大多数人都无法意识到自己真正的缺陷,正如元勋,就连最亲近的家人都舍不得跟他说实话,直接导致他的厨房持续涨,晚自习前,神奇的保温桶又现了。值得庆幸的是,比起昨天,教室里的人数有了显著减少。
“恭喜恭喜,你可以生孩了。”
自打转来这个班,银霁的接球能力得到了长足步,稳稳接过来才看清,这是一包夜用卫生巾,而且是上回借给他当鞋垫的那个牌。
刘心窈的兴趣则在银霁上:“我也发现了,你的名字念快了很容易变成‘一剂’,该不会是医学世家的取名谐音梗吧!一剂……是一剂什么药呢?”
花了半节早自习,受访者的录像工作就完成了。江月年还是谦虚了,她是三个人中唯一没有打磕巴的。
她小心地调整着脖颈的领带,这个过程很快就结束了,受刑者只是为社交距离恢复正常而松了气,并没有意识到布环脱离衣领的保护,直接套在了脖上。
既然人渣本人都在反思礼貌问题,银霁也不便行一些于表面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