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妈妈有些担心：“小乖，要不咱们也个迷你机？用不着多贵，能打电话就行，要是碰到这种况，跟他们一样，上就能联系到家长。”

        算了，就这样吧。

        她还试着暗示他们，证据这么确凿，嫌疑人只有一个，为什么没人指认凶手？只不过，跟那些人讲话又恶心又浪费时间，过了几天，银霁放弃了，转而张罗着带新同学回家喝茶。

        “别闹了，你是四（三）班的银霁吧，你不会的。”

        爸爸去书房待了会，来汇报：“午就来了吧。”

        爸爸附和：“就是，咱们家闺女这么自觉，又不会到乱跑！不着急，上了初中就给你买手机，买屏的，开个市300兆，没事还能上上网呢。”

        “……太熊了，自己把自己锁在里面，那是小孩能待的地方？还是喊师傅去开的锁。”

        ――只要她不开承认。

        这件事让她的某种认知初步成型。她还没怎么努力呢，就已经达到了不被盯上、不被记住的境界？这也就意味着，无论她什么坏事，最后都能轻松逃脱惩罚？

        走两米，她忽然刹车――指纹怎么办？早知就把清洁用的塑胶手套带回来了。

        她回到大门前，拿酒湿纸巾拭了接过的地方，又掏一卷透明胶带，把大锁和门环细细沾过两遍，这才放心地离开。

        阿姨有不耐烦了：“只有千日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好了好了，不买东西就让让，别挡着人。”

        “现在还没有――我的意思是，要记得预防小偷。”

        “谁知呢。就算不受伤，挨打是跑不了的。”

        怎么人人都这么相信她呢？

        和蚕蛾一样，大人也长着复吧，对世界看得全面，成像却不清晰。

        还没到一千天呢，第三天而已。银霁开始觉得这个游戏很无聊，趁没人注意，偷偷把铅笔放回原位。

        银霁不死心：“没人受伤吗？”

        ***

        银霁抓着书包带，站在原地不走。书包袋，隔着布料，那支联名款铅笔就灼着她的背。她得到它的时候没有付钱，不是缺零花钱，她只是好奇，这么之后会发生什么。

        “不是，我是想说，您得安监控啊！”

        当然，最好的结局是让他们破几层都打不开，天冷了。银霁拍拍手，用鞋底抹掉自己的脚印，转就走。

阔的铁窗格，也容纳不了一个最瘦的小学男生。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对小卖的阿姨说：“阿姨，阿姨，最近要小心有人偷东西。”

        “不用了妈妈，我觉得那个太幼稚了。”

        “好，知了，谢谢你。”

        “你说什嘛？！”

        阿姨就像《千与千寻》里的锅炉爷爷，七手八脚地从柜台递辣条、无花果丝和脆面。柜里的小电视放的是港剧，声音开很大。

        原来是这样。真可惜。

        从家里的书房可以看到废弃大楼。银霁借故给小金鱼喂，总往书房里钻，妈妈忍不住制止：“好了好了，再喂就撑死了，快来吃饭。”

        阿姨警觉地看她：“哪有小偷？”

        到了晚上，事的结果就来了。爸爸加班回来，带回了外面的消息。

        带着松散的诧异，阿姨随敷衍过去。

        银霁很是期待跟踪者们的反应。然而，第二天上学，他们全须全尾、天真烂漫地聊起了新话题。有个国家队的篮球运动员要回这里办签售，谁的姨姨抢到票了。

        “我说，当心小偷！”

        “阿姨，您不知，比如我，我就想拿走那边的铅笔，还不告诉你。”

        或者说，她开承认了也没人相信。

        妈妈找了些图片给银霁看：“你喜Hello      Kitty的还是哆啦A梦的？”

        银霁练琴的手不停，不动声地打探：“锁已经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