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天开始,银霁回家的时候,后总有一队男生跟着。
“我们都不在一个班了,课跑过去要好久呢。”
银霁每天都要想条新的路甩开他们。可小区再怎么四通八达,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总有用完的一天。
可是有些人偏要打破这种平衡。银霁四年级,了新班级,有个说一不二的女生上来就拍她桌:“银霁,我要竞选班长,你不准跟我争。”
“对不起。”银霁也不知哪里惹到她了,不怎样先歉再说。
“对不起也没用,我跟你说,六一合唱队我们不带你,听到了吗?”
茶心爸妈都备好了,银霁只用领人回家。领谁回家,取决于她最近和谁坐在一块儿,五个有多,三个正好。
老师走来,他们四散而逃。
但银霁不能参加合唱,还得叠罗汉,她转到了小沁园的班上。这是爸爸想了很久才决定的,比起转班,还是被孤立显得更加“搞特殊”。
“……爸爸,我这样会不会伤害新朋友啊?”
脑里的银霁狠狠关上自己的房门:“我练琴!”
“这算积极建立人脉,虽然小学期间的人脉屁用都没有。”
这事被育老师知了,他告诉了银霁的班主任。第二天,说一不二的女同学当着老师和全班同学的面向她歉了。
“澡堂到底在哪啊,每次跟到半路,你人就没影了~”
学校里有老师,家里有父母,从学校回到家的这条路上,所有况都得自己面对。
=======
银霁回到座位上。这回,现实中的爸爸还没开呢,脑里的爸爸就提前说话了:“总之别把事闹大!”
“这不算拉帮结派、搞小团吗?”
银霁本就不认识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被找上,当然满答应:“好,我本来就不想当官。”
“对啊,就要跟你,有问题?”
“不说了不说了。”
“他们都说你家附近有鸳鸯浴澡堂,你看过里面的人吗?”
一开始,银霁从店铺玻璃反来的影像判断,是后排那几个起哄的。过了几天,队伍越来越壮大,除了班上的,还有几张陌生的脸。银霁回瞪他们,他们大声哨,得意得不行,好像她发现不发现,他们本不在乎。
要是当初死撑着不跟那个女生歉……或者刚被威胁就上报告给大人,接来的事哪会这么顺利呢?银霁想着,两个班合班上育课的时候去找小沁园,真是太明智了。
有一天,说一不二的女生又找上门来:“你都被我们排挤了,怎么不主动跟我歉呢?”
爸爸知小团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有了这个程序,银霁起码不用急着站队,因为她家的曲奇饼真的很好吃。
“周六周末呢?”
这个女生并没有放过她,如愿当了班长后,上育课时,又跟别人商量:“你们想跟我玩的话,就别跟银霁玩。”
讲句题外话,“蚕”这个字的繁莫名能发我的文字恐怖谷,觉底两条可怜的虫快被上面的东西榨汁来了。
银霁上了四年小学,合唱队从没缺席过。她想了一晚上,跑去找小沁园。此行很顺利,她们班的同学六一不合唱,表演叠罗汉,很乐意多一个地基。
―在A市方言里,“喝茶”是喝的意思,对银霁家来说,这象征着一种仪轨。当她和别的同学在楼玩到渴,就一起上楼去“喝茶”、吃心、看电视,一直到晚饭前。
“怎么最近都没看到小沁园她们了?”
有人扯着嗓唱:“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听她的,但带回家喝茶的同学显著变少,还是引起了父母的注意。
她试着在课间主动击,那几个男生凑过来回话:
“银杰鹰,你再跟孩灌输这些,我就……”
***
“这有什么?介绍她们互相认识就好了。”
“你不是喜晚上带人回家玩吗,怎么从来不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