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了解这类药服药的规律。
黎鹦划掉震响个不停的闹钟,然后扭开药瓶盖,倒一粒递过去:“叔叔,先吃一颗吧,可以吃吗?”
周聿安:“可以。”
来提醒自己参加线上会议讨论。
“噢。”黎鹦揪着他的衣角:“我有担心你,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吗?”
他买好的菜、零还有鸭。
他可以就这样忘记一切、远离一切。
桌被垃圾、胶粘住凳、篮球砸上脑袋。
然后在今天,那辆带走一切纠纷的货车隆隆开到了面前,在尖锐的鸣笛和急刹中把他的心撞一个空,那迅速如坑般凹陷,生机无尽失。
“叔叔,你好些了吗?”
周聿安愣愣地揽过她的肩,后,黎鹦的手轻轻拍了两他的背脊,学着他的动作往动顺气:“叔叔,你要好好的。”
“好吧。”围巾有禁锢住黎鹦的动作,她盯着周聿安一圈乌青的颜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刚走墙投来的阴影里,又拉不动人了,周聿安语气僵沙哑地提醒她:“车里的东西还没拿。”
周聿安没有说话,很安静地吞了递到唇边地药片,继续站在原地,无知无觉的泪从眶里涌,又被渐烈的日一照,涩在脸颊。
“没事。”周聿安洗了手,攥住她的手把人拉厨房,从门边衣架上取了羊绒围巾一圈一圈往黎鹦来的脖颈肤上绕:“要回来的时候发消息,我晚饭,如果比较晚的话我去接你。”
*
可他呢?
周聿安从来不知,她在学校经历了那样的事。
黎鹦沉默了会儿,又和他去车里把东西提上,然后上楼。
吃过晚饭,周聿安去刷碗,黎鹦就跟着扒拉在洗碗池边关切地看他。
周聿安在耳边惊悸不停的嗡鸣声中闭上,任凭满溢的凉,就好像在隆冬,彻底坠冰河,期盼它能消弭一切罪恶。
他了什么。
孤立、霸凌。
*
“我没事。”周聿安摇摇,侧挡住飞溅起来的花,把龙往较小的那方拧:“你别站在这儿,小心把衣服脏了。”
直到刚刚黎鹦问他,有没有试过在冬天被人用冰从浇到脚的觉。
“……你还要饭吗?”
他以前很喜冬泳,在寒风刺骨的天气中冻住又敲开的河中,就这么沉浸去,一切外界的声音都会被隔阻。
“……嗯。”
黎鹦换了件外套,刚刚在饭桌上接了个电话,那边叫她去学校开会。
她亲手“审判”了为首的那个人。
那是他持了长达七年的事,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正确的事,或者说走在正轨上。
黎鹦走后,周聿安去浴室放了一缸凉。
现在看来得先忽视了。
黎鹦看了后方关好了门的轿车,拉着周聿安的手往楼里走:“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