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我不知啊,我还没想好呢。”
她在冯绮一愣一愣的目光中慢慢分析:“如果我直接问你喜不喜他,你或许说不来,但我要是问你愿意、或者说想和他接吻、吗?你心里的回答往往能反映你对他的觉。”
冯绮这么说着,从包里掏一本还没摘塑封的书,递到黎鹦面前:“你之前说过这本书对吧,我前几天刚好抢到啦,你的生日不是在夏天吗,就当我补你的生日礼。”
一声轻叹过后,他沉肩,俯把靠上方向盘,闭缓神。
“那个,我有东西要给你,刚好来的路上去取了。”
车厢,周聿安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漆黑手机屏幕,里面映了他在车灯的照的脸,眉紧锁,神略带茫然,整个人就像是一张拉满了的弓,紧绷。
虽然听上去还是很令人恶心,但祸东引,一举两得。
她终于才兴起来:“谢谢你呀,小绮。”
但这些全都没有取得冯绮本人的同意,甚至是在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后反而愈演愈烈。
这算是喜吗?她拿不准。
……
“唉,早知你在教室,我也不待在寝室,就直接来找你了。”
*
不过她确实被黎鹦话里的逻辑打动了,低不好意思地思考了一番:“嗯……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不排斥?”
桐大教学楼A区,301教室。
黎鹦微微勾唇,不置可否。
冯绮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啊了一声后嗫嚅着开:“但我去哪儿找个男朋友啊。”
她坐,边从肩上取挎包边用气音开:“小鹦,你中午没回寝室吗?”
刷刷的写字声在话音刚落时就停,笔尖被端在在手指间转一圈后,黎鹦:“吃完饭懒得回去了。”
对于这样的人,认真和他讲理的办法是行不通的,但如果冯绮有了男朋友,他们的矛盾就会微妙地转化为“男人之间的竞争”。
“啊?”冯绮大惊失,差没咬到:“怎么突然这么、这么问啊,我没想过啊……”
听到值得注意到字,黎鹦这才偏,视线扫到书名后往上移,面前冯绮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示好。
“所以我真的快被那个张经纬烦死了,他简直就是个疯。”
课前十分钟预备铃打响,教室里的人终于逐渐多起来,黎鹦从包里往外掏课本,在冯绮询问的视线中继续说:“明天晚上我陪你去,就当,接接。”
这个回答和黎鹦预想中别无二致,她开手机备忘录,找到其中一项笔记,简单了个箭记录后随意开:“那把他约来吃个饭吧。”
但是没人从那上面来。
这个状态确实很糟糕。
“……有吗?”
张经纬是商学院的一个富二代,从开学以来一直大张旗鼓地追求冯绮,包括但不限于在主上堵着人送花、在他们的小班课上买全班的茶、三天两登上校园论坛示。
“自从她上大学后,你的绪就越来越不受控制,你对她的关心似乎有些过度。”
黎鹦歪了歪:“因为很多时候,生理的反应才是最真实、最不会骗人的。”
“我们班王楚诚不也在追求你吗,你对他有什么觉吗?”
她最后说:“我建议你可以适当地放松神,不然这样去,我害怕你才是先问题的那个。”
白刷漆大楼的停车位空寂无人,还是黑轿车以比肩蚂蚁的速度驶来,短暂地打破这份宁静后在黄分割线停稳。
黎鹦想了想:“这么说吧,你愿意和他接吻吗?”
冯绮觉得脸上意涌动,不用看也能知一定飞红了一大片,她是真的佩服黎鹦能面不改地说这么些话――还好教室没什么人,她们的声音又放得很低,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
冯绮嘟嘟囔囔地抱怨着,黎鹦屈起手肘支着,给她分析:“照那种男生的逻辑,你想要摆脱他,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找个男朋友。”
话虽这么说着,但冯绮脸上泛了些红,声音也低去很多,一副心动而不自知的样。
冯绮从后门绕来,穿过空旷大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的人,准地找到第三排黎鹦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