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是黄花女儿之时,她自然仰慕谢韬这样学富五车、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觉得能得他怜惜疼一回,死也值了。
董姨娘闲得发慌,走到院里散步的时候,恰看到男人光着上半,浑黑红发亮的腱肉,肩上挑了两担,迎面走来。
往各院里分派人的时候,谢知方暗手脚,给董姨娘的兰香苑里多派了个使人。
汉哪里见过这样的娘?越发少言寡语,迫不得已说话的时候也面红耳赤,磕磕巴巴,背地里却又忍不住悄悄看她。
那人生得五大三,孔武有力,长相说不上,却也眉大,鼻梁,十分的周正。
她这一孕,自然是假孕,是急之不得已而为之。
她粉脸发红,连忙避让。
至于洗的是帕,还是别的什么,那就只有天知了。
汉吓得了不得,跪倒在地磕,连声骂自己唐突,不懂规矩,后背上亦是虬结的肌肉,看得董姨娘呼发紧,心直。
她本想买一个时间对得上的婴儿,可见过汉之后,连着几日梦不断,董姨娘忽然生别样心思——
汉正埋活,汗顺着古铜的脊背,浸透了黑的腰带,渗一片湿迹。
叫刘元的汉痴痴看着她的颜,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从袋里摸月白的方帕,诚惶诚恐地递上来。
“刘元,你见过我的帕不曾?”董姨娘的嗓音柔婉转,犹如空谷黄莺。
她袅袅婷婷走几步,回过见刘元像只呆鹅,一动不动地依然杵在那里,便压低了声音,:“快回去洗洗,三更时分,过来寻我。”
先是董姨娘往院里散心的次数多了,时间也越来越长,渐渐的,她脆设了把椅,坐在树看男人劈柴、担,笑地和他搭两句话。
八字,每夜里用银针上几百遭,方能眠。
因此,见到和谢韬截然不同的壮汉,这汉又老实木讷,不像是会生事的人,旷了多日的董姨娘不免芳心摇曳。
念一旦生,便如同野草一般,疯狂蔓延。
钱帛动人心,她拿多年来所有积蓄,终于买通李神医,帮她撒这个弥天大谎,可十月怀胎之后,那该生的孩,又怎么交差呢?
嗅到帕上传来的雄气息,董姨娘已是如痴如醉,闻言笑一声:“呆。”纤纤手指便从男人面前收了回来。
借种生,又有何妨?
还没到董姨娘的手,他忽然被虫蛰了似的往回缩,结巴:“姨……姨娘,这帕沾了我的汗,已是脏了……我……我洗了再还……还您……”
最苦的便是,每到这种时候,她还要装力不能支的柔弱模样,违心地将谢韬赞了又赞,在男人如雷的鼾声之中,拥着冷衾眠。
董姨娘心难耐,有一日特意遗落了帕,到天晚时分,孤一人去寻。
如愿嫁给他为妾这些年,她淫渐开,于房中每有和之意,谢韬便一如注,将她吊在不上不境地,方知这等读书人,多数中看不中用。
如今一败涂地,孩无异于反败为胜的关键因素,董姨娘自然不甘心用“产”来搪谢韬,丧失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