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切太大，有君臣，有国家，有血脉，有她，唯独没有自己。

        文雨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希望他彻彻尾贯彻他的“看况”，而不是忽然到了书本上接近苛刻的官腔答案，牺牲自己，忠于一切。

        因此文雨单刀直地开门见山：“请您令让寅岚少校退这次的行动。”

        “就知你会来找我说这个。”寅岚难得撇着眉苦笑，他苦恼地伸了个懒腰，随后顺手将武架上的周波刀了一把掷给文雨，“你不也非要去吗？我们半斤八两。”

        “既然都是Alpha，说不通的话就用Alpha的方式解决。”

时顺手将雪茄叼在唇边。

        叼着烟的勋爵神一顿，他笑笑，神却有些复杂：“他自愿的，不了。”

        她真的全都明白了。

        “再说了，我要是真降得住那臭小，你也不至于现在跑来找我。”勋爵挥挥手示意新上任的副官送文雨去训练场，“你自己跟他商量吧，文参赞，我还在丢看好的新人的恼火之中呢，就不送你了。”

        她再次朝勋爵鞠了一躬，推开门匆匆往训练场的方向跑去。

        ……

        随后挥掉浮空的虚拟显示屏，他走到脊背绷直的文雨面前，呼一烟圈扑到她的脸上。

        言尽于此，文雨了然。

        她蓦然回忆起当年星际史课上，教授把寅岚起来时问他的问题。

        “寅岚少校跟勋爵申请临时调任，他会以第一军的份前去荒星Ⅱ区。”

        她望着他长开些许的英眉，吻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不要去。”

        她已经全明白了。

        寅岚那时候懒洋洋地说了“看况”，而书上的标准回答是“忠于所为之付的一切”。

        都是在理想前的殉者，在前的自私者。

        手上还缠着保护绷带的寅岚转便撞文雨沉寂的双之中，她从来文静敛，被军服包裹的也稍显得文质瘦削，而正是这样的文雨，此时的信息素紊乱得犹如磅礴暴雨。

        我可以死去，可我祈盼你活着。

        文雨面不改地受，难免想起寅岚托着腮懒散地笑着跟她说过，勋爵唯一在军队里改不掉的贵族恶习，大概就是不太兴时喜把烟圈到别人脸上。

        “你认为作为臣，应该忠于君主，还是忠于国家，亦或是忠于血脉？”

        …………

        寅岚凝视着眶泛红的文雨，随后别开视线，信息素满溢而，被重新燃的灰烬燃起足以灼烧一切的火焰，硝烟无惧落的雨：“我不会手留。”

        也正是因为明白，才会如此愤怒，如此难过，如此歇斯底里地想要质问他为什么要唯独对着她如此自私。

        是啊，他俩半斤八两。

        偌大的训练场找人不容易，但文雨熟悉寅岚那鲜明的信息素，燃烧的火硝带着余烟，与被满溢而的暴雨碰撞在一起。

        “文雨，我知我说什么也没法阻止你的决心了，你果然是我最欣赏的学生，我从一开始就没看错你。”那天上校扶着她的肩膀，听她述说决的去意，不再多言，“你就听我说最后一句――”

        文雨无言地，摘手套，紧紧握住手中运转的周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