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天禾乃留给那个少年的最后一句话。这也是禾乃不太想去找李月岭的一个原因。
就查完了。
oo说得也不无理,可惜禾乃现在一心只想躺平,颇为无聊地翻了个,觉着地板冷得慌,又翻了回来。
这夜里的寒冷异常刺骨,仿佛每次丝离别都会呼呼灌冷风。那双手的主人许是猜到她的意思,僵住一瞬后便抖得更加厉害,一地推拒着她的手,外面一片轰乱,他不敢说话。可两人指尖的每每接,都装满少年无言的哀求。
这个狭小的柜,装着的是两个孩最后的勇气。少年的手得不像话,几乎接不住她的东西。但禾乃不敢误时,只能当作不知,还是把残花到了他的手中,自顾自继续说去。
“安王……”好耳熟的觉,“宋裕!”
“第一次见你,便是折金桂相迎。没想到今日分别,还能折金桂相送。”
“他不会忘了我。”这句话禾乃并没有通过脑海传,与其说回应oo,更像是告诫自己。
地上的女孩要是不提起,oo还真的差忘了。
“小少爷,若得幸,来世你我再见,便要换你拿此花迎我了,可好?”
显然oo和禾乃也想到一块去了。
怪不得耳熟,这不是后来造反那个嘛!
禾乃心知自己躲不过这一劫,却不能不为今后打算。当机立断,掰钗的金桂就放到了边那只微微发颤手里。,尽力压低声音。
李月岭考上状元后,可能是为了给李家翻案,也或许纯粹为了权势。总之他选择了扶持安王上位,那也就是说……留在安王边就可以等到李月岭自己送上门!这不比大老远跑去山沟沟讨嫌要好得多吗?
留一个孩去独自面对一切,实在是一件极其没有节的事,尤其还要他亲看着自己唯一的同伴去送死。
oo大概猜测,不过到底是为什么,除非能亲自去问那个女乞丐了。
最后这场戏,就如同那好酒,越陈,才会越香。
“可能是为了拿钱吧,你自己来应聘她就赚不了多少中介费了。”
“我一路听到的,那个女乞丐早就盯上你了,迷晕你之后就把你送到这里,那个小厮接过你之后又和那个女乞丐聊了会儿,大概意思说是让你来这里当小二杂工之类的。”
禾乃刚刚传送到世界的时候,赵禾荫和李月岭正瑟瑟发抖一起躲在衣柜里,小女孩手中紧紧攥着男孩送自己的金桂钗,漂亮的绒花成金桂的样式,缀在钗上。哪怕只有一丝隙的微光,依然可见其光溢彩。
“这么说来,又何必迷晕我?单纯给我推荐个工作不好吗?”
七分戏,却也有三分真。
“我不会让他忘了我。”
禾乃躺在地上,隔着衣服摸了摸腰间那支断钗。仿佛又回想起那晚,少年小兽般惶恐的神和手背溅起的湿。
“查完了,江南一带唯一一个有领地的,并且可以被称之为王爷的,只有安王。”
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啊。
“可是……李月岭考上状元得猴年月,到时候他把你忘完了怎么办?现在去,起码还能慢慢磨。等人家当上权臣,你哪还有你说话的余地。”
“我腰上一直绑着那个金钗,我既然了,就有把握。”
“如果真的是安王倒也赚了,当个被拐卖的小二,肯定不用愁,还能试试走安王线,等李月岭自投罗网。我也安安份份过几年日,省的去脸贴冷屁。”
怪不得不见oo着急,确实也没什么生命危险。
“小少爷,我欠你一条命,今生不知……还能不能有幸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