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开车去警署的路上,祝言顺路去看了一旧区公寓。
她的档案。
不过,祝言不知,在她关上房门的时候,祝熙睁开了毫无睡意的。
“祝言,归队。”
“厉局,”祝言一把住厉野手上的卷宗,“我人已经在你面前,别翻了,你问吧。”
早上起床的时候,祝言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掰开祝熙的手指,把自己解救来,好在,他没醒,没缠着要陪她上班。
祝言保持姿势等了一会儿,又喊了一声。
祝言发现,她放心不的人和事真的太多太多,而且越来越多,也不知白发有没有多几缕。
好在祝熙只是八爪鱼似地紧紧抱住她,连带着二十六度的天气里都有些燥。
原本老旧的大楼被那场大火烧得更加残破,像是没有燃尽的纸钱,泛着焦灼的黑。大楼周边,是围得密不透风的警戒线,成簇的菊,以及烧断的白烛。穿着防护服的人正搬着尸袋,偷偷摸摸地防着市民装车,看目的地是运往法医所。
白祈彻夜未归。
“呵,我就知没有我睡不着。”
同住在公寓的苏然平安无恙,这倒让祝言心里稍微少了一担忧。尽心里有许多要问的,但看他在工作,她也不好跟他打招呼让他分心,看了一小会儿就开车走了。
祝言的脚意识地转想逃,但她的手已经推开了门。
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翻了祝言的被窝。
祝言垂眸,立正敬礼。
男人的声音,瞬间封住了祝言的心。
途径阿枫的店,她看到阿枫着罩,在后厨埋帮佣,老板则在收银台忙碌地数钱,店里的生意比以前好了太多。
其中一个人好像是苏然。他也穿着防护服正在调度现场,浑上只一双睛。
祝言不敢动,只好装睡,生怕她说一句,祝熙能兴奋得不守分寸,在白祈的底,向她求熬她到天亮。
办公室落地窗外,起了大雾,汽贴在玻璃上,像是无数张尖叫扭曲的人脸凑在一起。
回应她的只有耳边簌簌的翻页声,那是主位的厉野,正在翻阅档案所发的。
重逢的第二次见面,比起第一次更加尴尬,祝言不知自己报的领导为什么从陶警司换成了厉野,她只知自己快没耐心了。
“祝言,归队。”
“。”
祝熙从背后抱着祝言,巴轻磕在她的上,发一声满足慵懒的喟叹。
从昨天到现在,祝言虽然心绪繁杂,但整心还算稳定,直到刚刚陶警司办公室报,听到的不是陶sir那标志拉长尾音的蛙叫,而是一声冷冽低沉的――
厉野仍是没有任何表示,冷峻的眉始终不曾落在她上。静默,还是静默,故意的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