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母后决定就好,何必多此一举问我?”
孟长歌顿时停脚步,惊讶地睁大睛:“蓝鸢?”
她可受不住如此巨的撒,礼貌拒绝后,正要继续离开,脚却一轻,眨的功夫,海面便离她远去,蓝鸢跪坐在鲲鹏背上,意识遮挡到脸上的呼啸寒风,可就在一瞬间,风声尽数消失,她眨了眨,慢吞吞放手臂,眸里倒映洒满清晖的浩瀚云海。
孟长歌噗嗤一笑:“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谢谢,但最好不要。”
孟长歌屏气凝神,蹑手蹑脚走到营帐门前,用刀柄掀开帘,不远,一个纤瘦的背影负手站在小红前,正被它亲昵地蹭着肩膀。
前些日,她孤斩了那只盘桓在此地许久的恶妖,没想到草原上的居民要连开半个月的宴会来庆祝此事,人们从十里八乡赶来,抱着瓜果与羊肉一脑到了她怀里,即便她再三推辞,言明不久后就要离开这里,也没有损耗她们的。
“有什么不能离开的,她们又不是废,离了我几日就要事。”说着,她懒洋洋眯起,抬起巴:“总而言之,尊贵的海皇陛,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白玉盘般的月亮似乎近在咫尺,她吐一气,终于放松来,伸手摸了摸的巨兽:“多谢,能送我去西州么?”
至于为何留在这里,听说落星谷的梦昙花要开了,那是世间罕少的景,若能有幸一览,就能和蓝鸢好好炫耀一番了。
鲲鹏发一声长鸣,扇动翅膀,向西飞去。
深夜时分,谁会来她门前?
“好。”
“我又不是她娘,甚要我赐名,回绝。”
小红什么时候这么亲人了?
呼——
鲲鹏轻轻掀动翅膀,便带来凛冽寒冷的狂风,轻易散了她的满银丝,与它庞大的躯相比,四海的主人仿若只有芝麻般大小,但蓝鸢不急不慌,将幼崽往它那里一送,便要转离开:“小心,以后可要看好你的孩。”
晚风拂过,营帐上挂着的风铃叮铃作响,到了夜晚,这里总算安静来,孟长歌熄灭烛火,刚躺在床上翻了个,就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月升日落,繁忙的一天结束后,女人换繁冗的华服,摘银冠,带着鲲鱼离开了海王。
忙完一天后,孟长歌喂自己的小红吃完草料,便抱着刀回营帐休息。
孟长歌终于回过神,忍不住心喜意,快步上前:“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可以离开昆仑海吗?”
她愣了,悄无声息地翻而起,握住了靠在床边的长刀。
“接来是东海的折,昊辰山掌门希望见您一面,商讨蓬莱接来五十年的使用权……咦?”
没走几步,后再次掀起猛烈的狂风,险些得她一踉跄,蓝鸢蹙眉回首,却见那幼崽小心飞了过来,硕大的脑袋亲昵地往她上蹭。
蓝鸢抿了抿唇,转过,不置可否:“你信上说,梦昙花开很好看,所以,我便来看看。”
蓝鸢连忙拿了过去,咳一声:“我知是谁,你莫了,接着念。”
“好的,一本是蛟族送来的折,蛟族族长江鸾说,希望太后娘娘能在蛟龙窟多待几日,还请陛恩准。”
风意起从折中掉的红信笺,意识念:“蓝鸢亲启,”她皱起眉,前后翻看了会儿,狐疑:“陛,这个没写是谁送来的。”
她狐疑地走了去,听到动静,女人转过,银的发尾从斗篷中,幽蓝的睛也平静地瞧了过来:“醒了?”
蓝鸢回:“怎么?”
蓝鸢嗯了声,仰首看向天空:“你说的不错,这里的月亮,看起来确实比南海大些。”
哗啦啦,平静的面泛起波纹,蓝鸢行走在铺满月的辽阔海面上,短笛,昂首奏悠扬的乐曲。像是与她呼应一般,不一会儿,空中传来一声深邃悠远的长鸣,遮天蔽日的巨兽从云层中缓缓游去,遮掩了粼粼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