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随意,季泠月却很容易就被她威胁到,意识抓住鲛人的手腕,委屈地拖长声音:“蓝妩――”
“这种东西要怎……”
这么说定后,洛宁舟递给她们一只纸鹤,虚弱:“跟着它,你们就能到那儿。”
“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看见了多少妖怪?”
季泠月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夭竹?”
蓝妩愣住,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垂眸收回视线:“反正,以后我们只杀该杀的人,若没有神明保佑你,就将我的分给你。”
季泠月轻笑:“可我是,早就不会被神明保佑了。”
“没得商量。”
“嗯……”蓝妩左右打量,沉:“能变成白吗?”
蓝妩侧过,一双潋滟蓝眸泛起些笑意:“你是不是忘了,萱玉曾经教过你什么?”见她仍是一脸茫然,蓝妩弯起睛,红唇微微开合:“喵。”
“知了。”蓝妩目送她们离开后,便放飞手中纸鹤,和季泠月一起跟随着往沙漠深飞去。
过了会儿,女人缩回来:“觉有上百个,要打吗?”
寂静片刻,季泠月忽地瞪大睛,大声:“不要!”
季泠月:“看见了,是一片绿洲。”
季泠月磕磕巴巴:“可是……之前在妖界,也有完全人形的妖怪。”
蓝妩笑起来,低亲了她的角:“真乖。”
季泠月蓦地睁开睛,羞恼地瞪着她:“不能!”
半晌,她摇:“没有。”
“去找她?”季泠月讶异:“就直接这样去吗?”
她默了,顺从地趴来,偷偷摸摸从沙丘上探一个脑袋。
蓝妩无语凝噎:“……你,你是想吓死夭竹,再说,我们不能总杀来杀去,你以前也是修的,难没听过少造杀孽才会有福报吗?”
“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蓝妩似乎不喜这个话题,慢吞吞直起腰,绸缎般的黑发逐渐褪,变为原本妖异的浅银:“既然看不到她,我们就去找她,刚好,温姑娘的隐匿符可以遮蔽灵气。”
齐月瑶正忙着将她背起来,闻声回,不兴:“你们最好明天天亮前就回来。”
“……”
“他们和我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我们传话?”
“打什么打,”蓝妩和她一起趴在沙丘上,嘀咕:“难这就是浮游说的机遇,但是跑这妖怪窝里有什么用,他们会帮我们传话吗?”
季泠月抿了抿唇,嘟囔:“这里有几百个妖怪呢,我得找好半天……”这么说着,她却乖乖抬起脑袋,认真看向夜晚篝火旁的一张张脸。
话音刚落,蓝妩便又皱起一张苦瓜脸,季泠月看她如此,不禁:“不如我杀去,把她找来。”
这般又走了半日,夜幕降临时,她们攀上一个耸的沙丘,星星的火光赫然映帘,蓝妩一惊,连忙蹲,又扯了扯边的人,把她拉到边:“看见了吗?”
“也许是在帐里呢。”
女人僵了一会儿,咬紧唇,终于闭上那双可怜巴巴的睛,破罐破摔:“好吧。”
“那怎么行,妖族可是很自恋的种族,不是什么妖,都乐于袒自己的兽类特征,你若是不愿意变成整只猫,只变个耳朵也行啊。”
齐月瑶僵住,半晌,不不愿地:“行吧。”
季泠月一怔,清亮的珠转过去,想要站起来看,却被蓝妩住:“哪儿有你这么正大光明的,也不怕被发现。”
“对呀,咱前两天不还碰见她了?”蓝妩激动地推推她:“快看看夭竹在不在。”
“我又看不到帐里。”
“你跟她们能一样吗?”蓝妩压低声音,假意威胁:“快变,不变我就自己过去了。”
蓝妩连忙捂住她的嘴:“哎呦,你不变成那样,我们怎么混去?”
说话间,一对茸茸的黑猫耳从她茂密的长发里钻了来,迎风抖了抖。
“是啊,”蓝妩叹了气,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等等,我们确实有认识的妖怪啊。”
季泠月挣扎来:“我……我有一双红睛还不够吗?”
季泠月长睫一颤,嘟囔:“你肯定又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