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婞蹙起眉，又：“把那个人类给我！”

        听到这名字，姬婞忽然一愣，她赤手抓住劈来的剑刃，重复：“季泠月？”

        夭竹冲过去，慌忙抱住她：“蓝妩！”

        妖怪们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贪婪的目光顿时落到了蓝妩上，纷乱的脚步声响起，黑压压的影瞬间就将两人淹没了。

        季泠月被她的磅礴妖力压得发闷，却还是努力往后看去：“蓝，蓝妩……”

        见她如此反应，姬婞很快蹙起眉，有些不悦：“怎么，你不记得我了？”

        一个染血的白影很快被钳制着押了来，季泠月长发凌乱，挣扎着向妖群看去：“蓝妩！”

        蓝妩一僵，盯着她，哑声：“你怎么知？”

“？你当她的妹妹吗？”姬婞弯起睛，懒洋洋：“如果你死在这里，你的族人会伤心吗？哦，应该不会，你死了，他们也许还会拍手称快呢，毕竟，你害死了那么多人。”

        季泠月眨了，昏沉望着她，一言不发。

        一个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鲛人？”

        “是鲛人！”

        白皙的尾慢慢染上薄红，季泠月低一声，仿佛溺在无边无际的血海中，鼻尖是郁腥臭的铁锈味儿，耳边是地狱中恶鬼的哀嚎惨叫，但仔细去听，却听见那些人喊的是她的名字：“阿月！阿月！”

        她的呼越来越急促，睫一颤，忽然咳嗽着呕一血，姬婞脸微变，钳住女人巴的手转而探上她的脖颈，片刻后，讶异：“你种了生死契？”

        蓝妩顿不妙，急忙抓着季泠月后退，姬婞扔掉长剑，猩红的眸死死盯着白衣女人，扬声：“杀了那个契兽，她是鲛人，之大补！”

        女人面苍白，睛里却逐渐爬上血丝，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姬婞兴趣盎然地瞧着在崩溃边缘的她，继续：“后来我回去找你了，不过你不在那个村了，我就翻开了你给他们挖的坟墓，想看看，你有没有留什么，可惜啊……”姬婞笑眯眯的，说：“里面只有一堆烂骨架嘛。”

        这一次，她的声音却完全淹没在了嘈杂的尖叫声中，妖怪们疯狂地攻击彼此，一窝蜂地往中心挤，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姬婞抿紧唇，猛地一挥手，劲的妖力直接将他们掀得一个踉跄：“我说住手！”

        她恨得心神俱裂，漂亮的脸狰狞异常，发的声音甚至凄厉得不像自己了：“你是那只猫！你是那只猫妖！”

        姬婞嗤笑一声：“我对你可是知得一清二楚，你一事无成、弱小怯懦、优柔寡断，你说，你活着有什么好？你活着，只会为边人带来灾难……”

        蓝妩回过神，失声：“阿月！”

        季泠月一怔，脸上浮起些迷茫，但没过一会儿，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睛逐渐睁大，也逐渐僵起来。

        掐在季泠月颌的手指猝然用力，疼得她闷哼一声，姬婞如盯上猎的毒蛇一般，红瞳死死盯着她，低喃：“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我当初可是那么喜你，想要把你带回妖界，要不是那个坏事的士，我早就成功了，好在，你还是自己现了。”

        季泠月已是怒火中烧，哪儿还听得见她的话，一击不中，又转动手腕，杀气腾腾朝女人横劈而去。蓝妩一把抱住她的腰，见她力极大，急：“季泠月！”

        东倒西歪的影中，最中间的的银发鲛人竟然还摇摇坠地站着，鲜血滴滴答答顺着长剑落，蓝妩勉抬起，往前走了一步，便扑通一声跪了去。

        听到这声音，季泠月咳嗽着，又艰难地掀开长睫，姬婞笑着凑近，愉快：“好久不见呀，我差没认你呢。”

        季泠月蓦地发一声压抑的呻，的泪啪嗒落，她的理智彻底消散，瞳红如血，竟在一瞬间摆脱了姬婞的控制，带着杀意掐向她的脖：“我杀了你！”

        “是你……”

        季泠月紧闭着，眨间的功夫就变得气息奄奄，姬婞沉脸，终于转：“住手！”

        忽有一个冷极的声音响起，季泠月面若冰霜，再忍不住，刷地提剑朝姬婞刺去。

        “住！”

        姬婞五指一收，凝聚成实的妖气裹住季泠月，把她拽到了前，她用冰冷的手指钳住季泠月的巴，凑上前仔细打量着她的脸，一双红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唇角愈发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