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河

        【十八】

        我早早地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我gan觉到很不安，就像血ye不受控制地不断liu失，我能zuo的只有把准备好的垫zi垫在床xia。血liu到床单上会让我很焦虑，曾经有一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那dian血怎么洗都洗不掉，最后我迫不得已只能再次购ru新的床单。

        我平躺着，把手臂放在小腹的位置交叠，依稀记得公主睡觉的时候是这样的。很快我把双tui曲起，让脚踝尽量靠近大tuigen，双膝也努力地并拢，据说分娩的姿势也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自己舒服一dian而已，平躺让我觉得不安。

        血ye依然在liu失，我翻shen侧躺，把被zi团起来抱在怀里。没有东西抱着的gan觉非常难受，被zi没有温度，它太柔ruan不能定型，很快在我怀里扭曲成皱巴巴的样zi。我再一次翻shen。

        “……椎di？”我小声问。

        他不在。

        手机握在手里，开灯的一瞬间视线有短暂的失明。

        最后一条消息是“珍珍小朋友”刚刚发过来的。

        珍珍小朋友：jiejie，能来石桥这边吗

        我dian开对话框。

        珍珍小朋友：天天说要约boss来这边玩

        珍珍小朋友：我们说好不叫大人的。

        珍珍小朋友：jiejie，我只是偷偷和你说哦，你就当不知dao好了

        珍珍小朋友：jiejie，boss是什么星座的？

        珍珍小朋友：jiejie，能来石桥这边吗

        我起shen披衣服，接通珍珍的电话。

        “jiejie！你快来！boss……”

        “他怎么了？”

        “他，他被天天推xia去了！”

        “……没有，你别瞎说，我没有推他！”

        后面的话我听不见了。我甚至不知dao我shen上穿的是什么，有没有穿鞋zi。我甚至没来得及打手电光，当我一路沿着石桥跑xia来，站到桥墩旁边的时候，椎di正半倚着桥dong的石bi，一双yan睛在黑夜里诡异地反光。

        不过几个小朋友都在大chuan气，看起来都湿透了。珍珍紧紧抱着小米粒，她脸上都是gan1涸的yan泪，只有手里紧紧抓着的手机还是好端端的。

        我举起手机，打开手电光，挨个确认他们。

        没等我开kou，就听到桥上传来足以传到隔bi村的怒吼。

        “天天！你怎么还没死！”

        我抓住了似乎在低声辩解着什么的天天。我想问很多，我想说很多。

        最后，在他的母亲把他抓过去之前，我只来得及说一句：“你救了他。谢谢你。”

        天天好像笑了一xia。他得到了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

        我扶着椎di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这时我发现我穿的还是那双蹩脚的人字拖，但是我丝毫不觉得它磨脚了。

        在经过珍珍的时候，我甚至不知为何地笑了起来：“他是双zi座。”

        “真的吗？”珍珍望向我shen边半眯着yan的椎di。

        我没回复。

        “jiejie，你怎么知dao的我的星座？”

        深夜，当我半梦半醒的时候，椎di略带一些幽怨的话语touding飘来。

        “不知dao。”我说，“猜的。”

        他没有回复。

        “猜对了吗？”我没有睁开yan睛。疲倦带来的困意甚至覆盖了生理期着凉的痛楚。

        “……没有。”椎di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