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一路抓著葉寒的手沒放,在大街小巷上左拐右彎,來到一處偏僻的院落,週遭幾戶人家看起來皆有些破敗,也不知有無人住,她dao:
「娘就住這兒,這裡小,也舊,但.....是我自個兒買xia的。」
葉寒跟著她進了屋內,環顧四周,就一張飯桌,兩張椅zi,一張床榻,看起來都有些舊,只牆邊一個青竹書架顯得新穎,上面零零落落地擺著幾本書。
「你坐會兒,我去後面炒菜。」
葉寒點點頭,婦人便往後頭走去,屋內就這麼點大,實在也沒什麼能看,他走到書架旁,翻看上面的書,卻都是《三字經》一類的幼童啟蒙教材。
不多時,香味傳來,婦人又從後頭chu現,菜一盤一盤端了chu來,竟有五六盤之多。
「娘還熬了鍋雞湯,先吃飯,吃完湯便也好了。」
婦人替葉寒盛了飯,葉寒坐xia,看到每盤菜都炒得油光shui亮,有四盤是葷腥,不禁問:
「這......肉不貴的嗎?」
婦人夾了塊魚到葉寒碗裡,dao:
「我如今在仙來酒館當廚娘,與菜販肉販相熟,要取得這些shi材自是便宜些,方才也是酒館忙得晚了,才那麼晚去接你。」
仙來酒館葉寒曾去過兩回,菜se普通,這兩年卻聲名大噪。
「何時去的?」他問。
「前年......那之前娘輾轉在幾戶富貴人家裡幫忙,有一戶的廚zi與仙來酒館的廚zi相熟,說仙來酒館缺個廚娘,這才讓我去幫手。」
難怪。
葉寒舉箸正要吃,又想到什麼:
「也吃不了這許多。」
婦人張唇,開合幾xia才chu聲dao:
「娘......很久沒zuo菜給寒兒吃了,便把記得你愛吃的都zuo了,再說,你這年歲shi量大。」
葉寒這才開動,每dao菜se香味俱全,是記憶裡熟悉的味dao,他本以為吃不完,但轉yan掃去大半,婦人卻滴米未進,只是替他夾菜盛飯。
「娘怎不用些?」
「寒兒多吃點,娘看你吃得好便好。」
婦人說著,忽然又哽咽起來,葉寒丟xia筷zi,右手去撫她的臉。
「別難過了。」
婦人握住他an在臉上的手,哭dao:
「你都長這麼大了,我.........」
葉寒左手去拭她的淚:
「這些年葉老爺與葉老夫人一直待我如親生。」
「可那葉二爺好賭,累得你整日替他收尾善後,連葉宅都敗掉了,娘都有聽說.........」
婦人chou著紅紅的鼻頭,葉寒的心kou也跟著chou了chou。
「我也算是還了葉家的恩qing,無事一shen輕。」
「我......我.......我是個糟糕的娘.........」
婦人忍不住又哭了chu來,葉寒索xing站起shen,走到婦人shen邊,攬她靠在自己肚腹上,放柔語調dao:
「這一回,娘不會再丟xia孩兒了罷?」
婦人用力搖頭,哭dao:
「今後咱母zi倆相依為命,寒兒想要的,娘都會給你,不會再離開了。」
葉寒輕輕撫摸婦人的髮,柔聲dao:
「嗯,那便好。」